白潋没再和系统多说什么，抬脚去找了大祭司。</p>
大祭司没想到白潋会找来，一时间慌乱至极，他让人都退下，这才跪在白潋脚边，道：“空尘见过神明大人，未能迎接您，请您见谅。”</p>
“大祭司不用多礼。”白潋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p>
大祭司起身走到白潋面前，道：“您可是有什么吩咐？”</p>
白潋看了一眼大祭司，问道：“除了我，你可还见过其他的神明？”</p>
大祭司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世间千百年来，能得见神明的人少之又少，信徒有幸，有生之年能看到您临世。”</p>
大祭司算是离神最近的人，若是他都不知道其他神的存在。</p>
那么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p>
不过，殷寂肯定知道。</p>
系统说这世上存在的另一个神大概率是被殷寂先祖囚禁起来的那位神明，那么既然没人见过他，他也没有出现覆灭这天启国，那就说明他如今依旧</p>
被困。</p>
那样的存在，不管是殷寂的先祖还是殷寂，他们都会把他放在绝对安全的地方。</p>
对于他们来说哪里最安全呢。</p>
帝都，皇宫。</p>
大祭司看白潋不说话，不由问道：“您有此一问，是不是说这世间还有其他神明临世？”</p>
那可真是天下之福。</p>
白潋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有妖魔装作神明作乱，所以我想提醒大祭司，小心伪神作乱。”</p>
“是，信徒明白了。”大祭司一脸震惊，凝重道。</p>
这事确实马虎不得。</p>
而白潋压根没有因为自己说谎而有任何的不自在。</p>
白潋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p>
“是，我送您。”大祭司恭敬道。</p>
白潋点了点头。</p>
大祭司把白潋送回了寝殿，彼时白潋住的寝宫是殷寂的寝宫，殷寂虽然觊觎白潋，却是没有同白潋住在一起。</p>
虽然他对白潋做尽了亵渎之事。</p>
不过当白潋进到内室的时候，殷寂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看的正入迷。</p>
白潋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道：“明天就是祭祀之日了，今晚你应该去沐浴焚香，而不是在我的床上躺着。”</p>
殷寂放下手里的书，撑头看着白潋，道：“要是你同孤一起沐浴，孤就去，要是不是，就算了。”</p>
“随你。”白潋不置可否，他喝了口茶，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p>
“既然是你问孤问题，那你得给孤相应的奖励，就一起沐浴，怎么样？”殷寂打蛇随棒上。</p>
白潋看了殷寂一眼，道：“行。”</p>
“好，你问吧。”殷寂正襟危坐，一副认真至极的模样。</p>
白潋道：“你不信神，为什么还要来天穹山祭祀？于你而言，这是多此一举的事情。”</p>
“还不是那些老东西说天降异象，恐有灾祸，加上这两年灾祸不断，没办法，孤就算装装样子也得来。”殷寂带着几分不耐烦道。</p>
但随即，他又愉悦道：“不过这一趟还真来对了，孤得到了你，很值当。”</p>
“陛下，我想听实话，而不是敷衍。”</p>
白潋冷冷看着殷寂，道：“以你的脾性，你不会因为臣子的谏言就来祭祀，也不会因为天灾人祸而跑这一趟，你来天穹山有其他理由，其他让你感兴趣的理由。</p>
或者，我这么问吧。你知道我会临世，所以故意跑这一趟，</p>
为了……抓住我。对不对？”</p>
殷寂没说话，看着白潋的双眸幽深一片，突然，他笑道：“不愧是神，真聪明。孤确实为你而来。”</p>
白潋对此并不意外。</p>
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都是蓄谋已久而已。</p>
他神魂临世赐福众生，恰好殷寂出现，恰好吻了他神魂附着的神像，让他沾染上俗世红尘的欲。还恰拥有克制他这个神明的东西。</p>
最主要的是，殷寂和他初见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的惊讶，他甚至随身携带了克制他的东西。</p>
不是他聪明，而是殷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他隐瞒自己的目的。</p>
他在有意告诉他这些。</p>
白潋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是谁指使陛下做这一切的呢，你口中被先祖囚禁起来的那位神明，对不对？”</p>
殷寂拍了拍手掌，叹息道：“阿潋好厉害，全猜对了。”</p>
白潋睨了殷寂一眼，道：“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你告诉我这些，又为了什么？”</p>
“唔……”殷寂沉吟了片刻，道：“就是孤想看看神会不会杀神而已，那个家伙想让孤圈禁你，利用你，经历他当年经历过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用心险恶，所以，孤想看看你生气会不会把他杀了，孤早就想杀他了，可惜，凡人杀不死神。不过阿潋可以杀他，孤真的很期待呢。”</p>
白潋深吸一口气，道：“神不会做出杀神的事情，会遭天谴。”</p>
“唉……不提他了，实在是扫兴。”殷寂起身走到白潋身边，弯腰圈住他的腰，道：“阿潋，你想知道的孤都告诉你了，现在，我们可以去一起沐浴吧。”</p>
说完，不等白潋回答，殷寂就把白潋抱了起来。</p>
白潋没有拒绝殷寂。</p>
两人去了温泉池沐浴焚香。</p>
入水后的白潋，身上有一股极其特殊的香气弥漫，让人心神摇曳。</p>
不过殷寂却没对白潋做出些什么事情，就是单纯看着他，然后在白潋看向他的时候，说：“你比先祖圈养的那个神要好，孤很不喜欢他，但孤很喜欢你。”</p>
白潋隔着雾气看着殷寂，却在殷寂眸中看到了难得的认真。</p>
“嗯。”白潋应声表示知道了。</p>
“祭祀结束，跟孤回帝都吧。”殷寂道。</p>
“好。”白潋应声。</p>
这帝都自然要去，对于算计了他的那个神，怎么也要见上一面。</p>
然后，算算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