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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335深山喋血风云起,侠骨柔情刀剑鸣

“好个丐帮余孽!”鄂尔多看到石飞扬衣著破烂,手里握着的武器竟然是一把杀猪刀,不由狞笑一声,甩出漆黑如墨的“血魂幡”。

因为鄂尔多的这么一句话,石飞扬对余生有了新思考:决定从此乔扮丐帮弟子,行走江湖。必要时,就当丐帮帮主,一样威风八面!

毕竟当过五十多万人的雄樱会的总舵主,被人捧惯了,也习惯了发号施令。

现在,当个普通人,还真是不习惯。

黑幡展开时阴风大作,积雪突然剧烈翻涌,十几具僵尸破土而出。这些行尸身着前朝官服,双目泛着幽绿鬼火,指甲长如利刃,指尖滴落的尸毒将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周薇柔挥鞭缠住僵尸手臂,却听“嗤啦”一声,鞭梢竟被尸毒腐蚀出缕缕青烟。

石飞扬见状,琉璃眼眸泛起妖异银光,天蚕功运转至极致。

他一招“蚕噬八荒”使出,双掌连拍,无数银丝如暴雨倾泻,直入僵尸七窍。蚕丝所过之处,腐肉发出“滋滋”声响,竟如被烈火灼烧般迅速碳化。

一名僵尸的头颅被银丝贯穿,脑浆混着黑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诡异的血雾。

然而,这些用西域“尸陀功”炼制的行尸却极为难缠,断肢残骸落地瞬间又重新拼接,腐臭的尸气弥漫四周。石飞扬深吸一口气,杀猪刀舞出七道虚影,正是“奇门三才刀法”之“人遁太虚”。

刀光如练,将月光尽数吸纳。那些看似凌乱的刀招,实则暗合《奇门遁甲》生门死门。

随着刀锋划过,僵尸们的身躯被切成数段,脏腑脏器散落雪地,却仍在抽搐蠕动。

石飞扬足尖点地,跃上最高的古柏,天蚕功银丝如蛛网般撒下,将整片密林都笼罩其中。

“给我破!”他暴喝一声,蚕丝骤然收紧。

那些僵尸在剧痛中发出非人的嘶吼,腐肉被生生绞碎,骨骼在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片刻之间,十几具僵尸化作一地白骨,混着黑血与碎肉,在雪地上勾勒出一幅惨烈的修罗画卷。

鄂尔多面色阴沉如铁,手中血魂幡再次舞动。然而不等他召唤新的尸群,石飞扬已如鬼魅般欺近,杀猪刀带着开天辟地之势劈下,一招“地裂坤元”悍然使出!

这一刀重若千钧,刀势未到,地面已出现蛛网状裂痕。鄂尔多仓促举幡格挡,却听“咔嚓”一声,血魂幡寸寸崩裂,刀刃直劈而下,将他的右臂生生斩断!

初春的飘渺峰,残雪未消,寒风裹挟着冰碴如万箭齐发。崖壁上垂挂的冰棱泛着冷光,将天际映得一片青白。山风掠过松涛,卷起阵阵雪雾,在林间织就一幅朦胧的血色帷幕。

鄂尔多右臂断裂处鲜血喷涌如注,在雪地上溅出朵朵猩红。他面色狰狞,踉跄后退三步,踩碎满地冰晶:“结九宫连环阵!今日定要将这丐帮余孽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九枚血滴子凌空而起,玄铁革囊旋转间发出刺耳尖啸,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绞索。革囊张开时露出的森白獠牙上,还挂着未干涸的血珠,在风雪中凝成暗红冰晶。

石飞扬握紧杀猪刀,刀身缠着的布条早已浸透鲜血。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真气如惊涛骇浪般澎湃,衣摆无风自动。

“朝廷鹰犬,丐帮弟子只为讨碗饭吃,又有何不可?”暴喝声中,石飞扬握着杀猪刀,使出“奇门三才刀法之人遁太虚”,霎息之间,七道刀影同时绽放,刀光忽明忽暗,看似随意的劈砍间,暗藏北斗七星方位变化。月光被尽数吸纳进刀光,在雪幕中划出诡异的弧线。血滴子与刀气相撞,火星四溅。玄铁革囊绞碎漫天雪花,发出金属撕裂的声响。

石飞扬连退三步,靴底在雪地上犁出两道深痕。

远处观战的周薇柔突然甩出软鞭,缠住一名血滴子杀手的脖颈:“向公子!阵眼在东北方!”她的声音被风雪撕碎,却如惊雷般传入石飞扬耳中。石飞扬瞳孔骤缩,天蚕功瞬间运转至极致。掌心晶光暴涨,无数银丝如灵蛇出洞,在空中结成光茧将自己包裹。

蚕丝表面流转着妖异银辉,竟将周围的雪片都吸附过去,形成一个旋转的银色漩涡。

“困兽犹斗!给我全力绞杀!”鄂尔多见状,眼中闪过狂喜。

九枚血滴子加速旋转,绞起的气浪将地面的积雪卷上半空。

然而就在此时,光茧轰然炸裂,石飞扬化作一道银光冲天而起,杀猪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劈落,一招“奇门三才刀法之地裂坤元”悍然使出!

这一刀重若千钧,刀势未至,地面已出现蛛网状裂痕。

阵眼处的血滴子操控者脸色骤变,试图闪避却为时过晚。

刀光掠过他的肩头,带起一道血雾,紧接着石飞扬掌心甩出蚕丝,如附骨之疽般缠住对方周身大穴。

“啊——”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七窍渗出黑血。

石飞扬的天蚕丝正沿着他的经脉游走,将内力截散锁断,迫入内脏。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瘫倒在雪地里,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破!”石飞扬左掌推出,周身真气化作巨大的八卦图案。

奇门三才刀法的终极奥义“天地人归墟”施展而出,刀光与银光交织,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光轮。

九枚血滴子在这股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玄铁革囊纷纷崩裂,锁链断裂的碎片如暴雨般坠落。

鄂尔多见大势已去,突然仰天大笑,周身燃起血色火焰:“向天歌,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他祭出压箱底绝学“血影遁形”,整个人化作一道血雾,在风雪中急速逃窜。然而,石飞扬岂会放过,天蚕功的银丝如影随形,瞬间穿透血雾。

“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雪夜。鄂尔多的身躯被蚕丝绞成碎片,鲜血混着碎肉如雨点般洒落。

洁白的雪地上,顿时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那些飞溅的血珠落在冰棱上,将其染成暗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风停雪住,飘渺峰恢复寂静。

石飞扬收刀而立,琉璃眼眸中杀意未散。

他望着满地狼藉,衣袍上的血迹已凝结成块。

周薇柔快步上前,递过一方帕子:“向公子,可还有伤?”石飞扬接过帕子擦拭刀刃,却见刀身上倒映出自己琉璃般的面容,宛如金童降世。

血雾在月光下渐渐消散,石飞扬将杀猪刀随意插回竹筒刀鞘,震落刀背残留的碎肉与凝血。琉璃肌肤泛起的温润光泽还未褪去,映得他眼底流转的精光愈发深邃。

周薇柔紧攥着染血的软鞭,忽然上前半步,杏眼圆睁:“向天歌!你在画舫上用的明明是另一套刀法的路数,怎的今日……”

“周姑娘好眼力。”石飞扬屈指弹去袖口血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日身负重伤,不过是强撑着使出些粗浅功夫。如今面对粘杆处的豺狼虎豹,若还藏拙,岂不是拿性命开玩笑?”

他故意将竹筒刀鞘撞出清脆声响,惊起树梢几只寒鸦。

周薇柔上下打量着他破烂的粗布短打,发间还沾着几缕枯草,突然嗤笑出声:“向公子这扮相倒有趣——生得面如冠玉,偏要披头散发;使着能绞碎血滴子的奇功,却配把杀猪刀。莫不是太湖水寨的藏宝阁被你偷了个遍?”

石飞扬仰头大笑,震得头顶积雪簌簌而落:“姑娘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他忽地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若随我去做些‘无本买卖’?听闻那织造府的库房里,光是云锦便堆了三丈高。”

周薇柔脸色一红,后退半步甩动软鞭:“油嘴滑舌!我虽穷,却也不是那见利忘义之徒。谁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不是想哄我去当清廷的活靶子?”她嘴上斥着,目光却不自觉扫过石飞扬周身若隐若现的银芒,想起方才他以银丝绞碎僵尸的骇人场景。

“周姑娘说得是。”石飞扬突然肃容抱拳,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若姑娘他日信得过向天歌,太湖岸边的酒肆,我随时备着女儿红。”

他忽地话锋一转,望向北方紫禁城的方向,“只是这天下苦清久矣,若姑娘有意,反清复明的路上,缺不得你这样的巾帼豪杰。”

周薇柔别过脸去,广袖拂过沾血的裙摆:“少拿大道理哄人!先把你这一身腌臜收拾干净再说。”她嘴上不饶人,却悄悄将掉落的茉莉花簪重新别好。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笃笃笃”的声响惊破血腥的寂静。石飞扬再次抱拳,足尖轻点间已掠上树梢:“诸位保重!清明时节,定当备下雄樱会好汉最爱喝的烧刀子!”

他的身影在雪幕中化作淡淡虚影,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朝着姑苏城方向疾驰而去。

寅时三刻的姑苏城,在初春时节,透着勃勃生机。

护城河结着薄冰,却挡不住往来漕船的桨声灯影。

阊门内外,绸缎庄的灯笼将雪地映成暖红色,波斯商人的驼队踏着积雪缓缓入城,铜铃声混着异国腔调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石飞扬隐在暗处,望着玄妙观前彻夜不息的夜市,烤羊肉的香气混着糖炒栗子的甜腻扑面而来。

街角的茶楼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各位看官!话说雄樱会的神箭手苗门龙,专取人首级于百里之外……”话音未落,便被酒客们的哄笑声打断。

石飞扬摸了摸腰间鹿皮袋里的砾石,琉璃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城墙上的更鼓声中,他望着城隍庙檐角的积雪,喃喃自语:“胤禛老儿,这姑苏城,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此时,城东的寒山寺传来钟声,悠悠十八响惊起满河鸥鹭。

石飞扬最后回望一眼太湖方向,转身没入灯火辉煌的街巷。

在石飞扬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时,周薇柔便跺了跺脚,将手中软鞭狠狠甩在地上,惊起一片雪雾,骂道:“这小子神神秘秘的,定有古怪!”

疤面汉子凑过来,咧着嘴笑道,“依我看,这向天歌虽然来历不明,但一身功夫倒是实打实的。”

周薇柔白了他一眼,将刀鞘揣入怀中,“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

她顿了顿,眼神望向石飞扬离去的方向,“他刚才救了咱们,这份情,我记下了。”

第二日清晨,周薇柔早早来到太湖水寨议事厅,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寨老大皱着眉头,沉吟道:“粘杆处向来行事狠辣,此番竟出动这么多人手,看来是盯上咱们了。那向天歌……确实疑点重重。”

“寨主,我申请去姑苏城走一趟!”周薇柔突然站起身,眼神坚定,“我倒要看看,这向天歌究竟是何方神圣。若他真是反清义士,咱们也好助他一臂之力;若是心怀不轨……”

她握紧腰间软鞭,“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寨老大看着周薇柔倔强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就是拗不过。也罢,此去多加小心,若有异动,速速传回消息。”

姑苏城,观前街游人如织。糖画摊的甜香混着胭脂铺的粉腻,青石板路上洒落着小贩的吆喝声。

周薇柔女扮男装混迹人群,月白长衫下摆沾着些许泥点,刻意束起的发髻歪斜着插根木簪,倒真像个走南闯北的小商贩。

她时而驻足看杂耍艺人喷火,时而在绸缎庄橱窗前假意流连,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街角那抹灰影。

“泰和当铺”的鎏金匾额下,石飞扬正倚着柜台。

他破洞的粗布衫用草绳随意束着,蓬头垢面间却掩不住琉璃般的眼眸。

腰间那只神秘的鹿皮袋半隐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褶里,此刻正随着他晃悠的腿轻轻摆动。

柜台上躺着块羊脂玉佩,温润的光泽在烛火下流转,倒与这脏兮兮的乞丐模样格格不入。

当铺掌柜眯起三角眼,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他拈起玉佩对着光端详,肥厚的手指捏着帕子反复擦拭,忽然“嗤”地笑出声:“客官,您这玉料虽说是和田羊脂,可瞧瞧这雕工——螭龙纹歪歪扭扭,爪尖都缺了半截,边角还磕出个豁口。”

他肥厚的手掌在算盘上拨弄,算珠碰撞声清脆如银,“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石飞扬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两排白牙:“掌柜的这是打发要饭的?上个月在宁夏,悦来当铺的王掌柜还说值三百两!”他故意将破碗往柜台边推了推,里头零星几个铜板叮当作响,“您再看看,这沁色多均匀,可不是寻常货色。”

掌柜的冷笑一声,将玉佩重重拍在柜台上,震得铜钱都跳了起来:“宁夏?穷乡僻壤的能懂什么好玉!我在这观前街开了二十年当铺,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

他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珠在石飞扬脸上打转,“倒是你这小子,蓬头垢面的,莫不是偷来的赃物?”

人群中传来轻咳,周薇柔拨开围观的看客挤到前排。

她装模作样地摇头咂舌:“这位兄台,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这玉佩质地虽好,雕工却着实粗劣,五十两已是天价。”

她斜睨着掌柜,故意露出腰间半露的钱袋,里头银角子碰撞出清脆声响,“掌柜的也是行家,不如再加三十两,我这朋友也算没白跑一趟。”

掌柜的目光在周薇柔腰间钱袋与石飞扬的破碗间来回游移,三角眼微微眯起。他忽而抚掌大笑,肥厚的耳垂跟着晃动:“原来是两位唱双簧!这位公子衣着鲜亮,想来是做大买卖的。”

他话锋一转,猛地抓起玉佩甩回石飞扬怀中,“可这叫花子嘛——”他用帕子掩住口鼻,“浑身酸臭,指不定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转瞬又堆满讨好的笑。

他弯腰捡起玉佩,故意让腰间的杀猪刀滑出一角:“掌柜的这话可折煞小人了。不过是路上捡的物件,想着换些盘缠。”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实不相瞒,这玉佩下头还刻着字呢,说不定是什么藏宝图的信物.”

“哼!”掌柜的重重一哼,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我看你是穷疯了想发财!观前街可不是你这种人撒野的地方——”话音未落,石飞扬突然踉跄着撞向柜台,破碗里的铜钱撒得满地乱滚。

他慌乱中伸手去捡,却故意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银线纹身——正是天蚕功修炼者的标记。

周薇柔眼尖,余光瞥见那抹银光,心中一震。

她不动声色地踏前半步,长靴踩住几枚铜钱:“掌柜的莫急,我这朋友不懂规矩。”

她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柜上,“八十两,这玉佩我要了。就当交个朋友。”

掌柜的盯着那锭银子,喉结滚动两下。

他又看看石飞扬乱糟糟的头发下隐约露出的白皙肌肤,再瞧瞧周薇柔故作镇定的眼神,突然嘿嘿一笑:“既然这位公子仗义,老汉我也不好驳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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