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眼神变得迷茫。</p>
“我好像看到我父皇和母后来接我了。”</p>
“好多好多人，他们来接我了，翠知，明月，芸芸，凤音，阿颂，阿意，你们都来了啊……”</p>
“你们来接我回家了，我能回家了。”</p>
“真好。”</p>
“真好啊。”</p>
太后闭上眼睛。</p>
“暗夜的最终目的，是……</p>
南烟，书……斋。”</p>
斋字还没落下。</p>
太后已全身乌青，气息全无。</p>
柳云舟再次给太后把脉。</p>
她对着裴清宴摇了摇头：“已经死了。”</p>
裴清宴眉头紧蹙。</p>
对于太后，他没什么恨意。</p>
甚至当年贵太妃万般磋磨他的时候，太后还出面制止过。</p>
比起贵太妃，太后也算是个好人。</p>
“就按照她的意愿，火化掉，骨灰不进皇陵。”</p>
“嗯。”柳云舟想了想，还是拿起了太后的簪子。</p>
她没有千里迢迢送太后骨灰回蟒山国的想法，她只是莫名其妙觉得这簪子上的纹路有点眼熟。</p>
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索性就收起来了。</p>
柳云舟道：“我已经给太后检查过，她中毒是因为犍稚。”</p>
“这毒非常霸道，且无药可解，我猜测，是我们到来后，有人在犍稚上下了毒，为的就是封太后的口。”</p>
“能给太后下毒，再加上之前给太后传递消息，引导暗夜杀手进来，这个人，大概率在碎玉宫。”</p>
裴清宴手指轻轻点着轮椅上的玉珠。</p>
他的力道很大。</p>
玉珠甚至被按到有些变形。</p>
“是她。”裴清宴目光微深。</p>
柳云舟扬眉，等待裴清宴给出更多信息。</p>
裴清宴却不再言语</p>
。</p>
他目光看向门外，声音冰冷：“出来吧。”</p>
柳云舟顺着裴清宴的目光看去。</p>
一抹浅蓝色衣角在门后若隐若现。</p>
“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一猜就猜到了。”</p>
浅蓝色衣角的主人从门后走出来。</p>
“启兰？”柳云舟眉头紧锁。</p>
启兰没有搭理柳云舟。</p>
她看向裴清宴。</p>
“王爷，其实我们相处挺愉快的，如果不是我们立场不同，我很想继续当你的属下，当你的属下的这些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p>
“可惜，我们立场不同，效忠的主子不同，注定只能成为敌人。”</p>
启兰叹了口气：“尤其是，你们已经知道了暗夜的最终目的，对不起，我需要将你们除掉。”</p>
裴清宴神色冰冷。</p>
这些年，启兰蛰伏在太后身边，也为他做了不少事。</p>
每一件事都可圈可点。</p>
启兰的忠诚度，也排得上号。</p>
启兰是细作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p>
“怎么做到的？”裴清宴问。</p>
启兰以为裴清宴是在问她怎么将他们除掉，下意识地回答，“如果您在别的地方，属下自然没办法，但您在碎玉宫，碎玉宫里处处是我的埋伏，您二位……”</p>
“本王是问你，你是怎么通过忠诚度考验的？”裴清宴打断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