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止深心头情绪翻涌,他何曾当她是玩物?
江惟的车驶离视线,他忽然觉得,这个夜晚,真冷。
………………
钟晚在车上时已经睡着了,江惟将她抱起来,见自家公寓的灯亮着,心里便猜到了什么。
他上楼,没办法拿钥匙,只好用脚踢了踢门。
很快,有人来开门。
林染挂在脸上的笑容,看见江惟怀里抱着的钟晚时,瞬间僵住。
江惟却仿佛没看见她的愤怒,直接绕过她身侧,进了屋子。
林染跟在他身后,质问道,“江惟,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江惟抱着钟晚进了主卧,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这样的温柔的举动,刺痛了林染的眼睛。
她在江惟的公寓里留宿过许多次,可从没有一次,睡过他那张床。
林染本以为,江惟有洁癖。
可这会儿才猛然醒悟,这根本是不爱……
林染身体发抖,心头掠过恨意。
江惟转了身,一边推着她出去,一边关好了卧室门。
他疲惫的说,“晚晚喝醉了,我担心她出事。”
林染失笑,讽刺道,“她出事,自然有人照顾,你这么心急做什么?”
江惟皱眉,实在受不了林染这副泼妇样子。
他不耐烦的说,“林染,别再闹了,我很心烦!”
他说着,要进厨房,却被林染一把拽住了手腕。
林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让江惟挣脱不开。
林染咬牙道,“江惟,我才是你的女人,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把一个有夫之妇带回家,问过我的意见吗?”
江惟回身,隽雅的眉目间暗藏讥诮,他声线缱绻的念她的名字,“林染。”
温柔的语气,恍惚让人觉得,他是要哄她。
可下一瞬,他直接伸手,将她推入地狱——
江惟说,“别忘了,你也是个有夫之妇。”
“你——”
林染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漂亮的脸蛋像一只瓷娃娃,开裂了几道口子。
可怖。
江惟警告道,“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不想让我赶你出去,你最好老实点!”
他说完,直接进了厨房。
钟晚喝了太多酒,估计睡不踏实,半夜醒来怕是会难受,他要是先煮好一些醒酒汤热着,等钟晚醒了就能喝了。
林染看着江惟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恨意层层翻涌。
她恨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纠缠她,为什么让自己爱上他?
然后,又这样狠心的将她弃如敝履?!
而睡着的那个女人,心里却根本没有他!
林染,更恨钟晚。
……
头痛欲裂。
钟晚难受的翻了个身,她再也不想喝酒了!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身体不舒服的也是她自己。
她觉得胃有些难受,想喝口水。
钟晚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冷不丁见一道寒光在视线里闪过。
她心头一紧,借着月光看清了站在床边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是一把水果刀,刺眼的光芒时不时闪着钟晚的眼睛——
钟晚一惊,余醉立刻清醒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慌道,“谁!”
林染没有去开灯,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锋芒在钟晚黑暗里展现。
她笑着出声,“是我啊,钟晚。”
钟晚不确定道,“林,林染?”
她声音微颤,有些害怕,“你在做什么?”
这时,灯开了。
林染又走回床边,拿起那只削好了的苹果,递给钟晚,“我在给你削水果啊。”
钟晚没有接,她有些发懵。
她垂着小脑袋,头疼的厉害。
为什么林染会在她的房间里?
不……钟晚摇了摇头,这不是她的房间。
钟晚叹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我这是……在哪?”
林染反问,“你记不清了吗?”
顿了顿,她答,“这是江惟家里啊,你在酒吧喝醉了,他把你带回来了。”
“江惟家里……”
钟晚喝了太多酒,脑袋像是锈住了。
她用了足有三分钟那么久,才模模糊糊的记起了喝醉之前的事。
慕晴给她听了通话录音,她一时伤心,借酒消愁,还为了解气把余止深的电话拖入黑名单。
然后她喝醉了,江惟带走了她。
她似乎,在酒吧门口遇到了余止深……
余止深!
钟晚眼角一跳,天呐,她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