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毕后,阴萌在林书友的教导下,继
续练起了阴阳步。
虽然阿友之前也没学过,但他有三步赞的基础,学习和领悟速度比阴萌快很多。
“呼……”
阴萌练得大汗淋漓,不仅腿开始发酸,十指因连续不停地结手印,也有些抽筋。
谭文彬: “好了,歇歇吧,这个练的是一个肌肉记忆,不能闷头死练,得留有足够时间用脑子去思考和感悟。”
阴萌: “壮壮,你真的好会。”
谭文彬: “呵,以前高考冲刺时,小远哥就是这么教我的。”
阴萌: “不过,这个秘术练成后,我以后出门,包里除了背毒罐外,是不是还得带肉?”
林书友: “带出门的肉,也不保鲜呐。”
阿友双眼一鼓,马上道: “可以用尸体。”
阴萌: “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如果我也用尸体作为原料来催发这一秘术的话,会不会和小远哥抢尸体?小远哥的傀儡术,也是需要尸体作为原材料的。”
谭文彬: “思路打开,你的蛊虫是能飞的,到时候钻进敌人体内,再开启献祭,不就可以把敌人直接上供给你先祖??”
说到这里时,谭文彬自己都愣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才是萌萌这一秘术最可怕的地方,也是小远哥为萌萌量身定制这一秘术的真正原因。
“难怪,大帝直接传讯让小远哥回去拜师……“
…
李追远回到自己房间后,先把《走江行为规范》做了一点修改。
放下笔,身后的阿璃正拿着小推子,仔细刨着牌位。
已经刨了六块了,只取牌位表面上的那层附着紫色漆料的皮。
这层皮,可以用来制作符纸,以此增大所画符纸的威能。
其实,阿璃所画的那些符纸,对团队的帮助已经很大了,但她还在精益求精。
李追远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阿璃,这是谁教你的?”
不大可能是大人们教的,秦叔走的是炼体,刘姨擅长的是医术和毒术,至于柳老太太,虽然李追远从未见过老太太出手,但从老太太曾拿出的佩剑可以看出,老太太年轻时,怕是比秦叔走的路线更为刚猛。
阿璃伸手指向了李追远的书桌。
“你是自己看书的?”
女孩点头。
少年不在家的日子,她也不是一直在发呆,或者说,正是因为生活中出现了少年,她已经没办法像过去那般,一个人一坐就是一整天了。
她有了无聊的感觉,会主动找些事来做,也会学着少年在家时的样子,一个人坐在露台藤椅上,看书。
魏正道的书里,记载了很多不同阶段的符纸样式,佛皮纸写书有一个特性,它可以将神韵更好地融入。
别人能求得几张佛皮纸烙印下宗门绝学神韵就已是幸事,只有魏正道,能拿佛皮纸写“百科全书”。
通篇大量单纯地文字记载描述,符纸介绍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阿璃就是看着那上面进行的临摹学习。
“阿璃,那些书,就看看那些技术性的东西就好了,不要去深究它的深意。”
同样的话,李追远对自己同伴们也说过,不过他并不觉得同伴们能读懂领悟魏正道在这里头深藏的私货,但阿璃不一样。
要不是阿璃自幼受那些东西的诅咒束缚,倘若能正常成长,虞家那位小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阿璃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只看符纸、器具和手工方面,对里头的死倒介绍和各种故事记载,并不感兴趣。
因为她梦里的东西,比书上的,更为丰富和直观。
“我来帮你一起制作吧。”李追远拿起推子。
阿璃按住了少年的手,起身,将褪了皮的牌位叠起,抱着下了楼。
柳玉梅正在坝子和刘金霞她们打牌,看着自家孙女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抱着牌位走出来。
刘金霞抓牌时,扫了一眼,然后眼睛一睁,嘴角抽了抽。
她是吃这碗饭的,当然能瞧清楚那女伢儿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刘金霞对柳玉梅笑着说道: “还是你家孙女懂事,晓得帮家里劈柴火,不像我家翠翠,在家里是什么活儿都不干,懒得要死。”
阿璃进了东屋后,又很快空着手出来,上了楼。
柳玉梅等到自己轮空后,就离了桌,进东屋瞧了瞧。
供桌上,多了六个崭新的“无名氏”。
柳玉梅脸上浮现出笑意。
刘姨这时走了进来,瞧见这一幕,有些疑惑道: “您这是被气笑了?”
不应该啊,阿璃用牌位当手工材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里的牌位最高寿命就没超过一季的。
柳玉梅: “查一下那六个牌位的漆皮是什么材料的,马上定制一批这个材料的,抓紧时间让那边送来,你亲自去催一催。”
刘姨: “晓得了。”
柳玉梅: “我们家阿璃,会直白地跟我要东西了。”
这是柳玉梅开心的原因,虽然并未言语,但孙女把这六个牌位摆回来,就等于是开口说要,对阿璃来说,称得上是罕见的直白了。
对柳玉梅而言,她现在膝下有俩孩子,但她最大的痛苦就在于,自己虽坐拥金山银山的,可就是没办法给出去。
一个从不开口要,一个走江了不能给。
有时候,她真挺羡慕李三江的,能很神气地从口袋里掏出钱,给小远,小远也会去接甚至是主动去要一要,只为哄那老家伙开心。
可同样的事儿,她柳玉梅却不能做,总不能学李三江那般,兜里也揣几张大团结去给孩子发吧?
李三江那是不知道真相,乐在其中,自己知道了还这么做,就显得有点脑子进水。
刘姨: “我算是瞧出来了,怪我和阿力跟您要东西少了,让您少了份快乐,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