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省水，人也没法干吞粮食，饼子已经是最省水的干粮了，做一次还能吃十天半个月。</p>
程大牛主动跟村长调换了顺序，等各家睡下后，叫醒程铁牛一起守夜。</p>
“大哥，今天的饼子好像特别香。”程铁牛吸了吸鼻子，在睡梦中都闻到了香味。</p>
程大牛一脸得意：“那当然，里面有我家棠宝磨的粉。”</p>
他家闺女才三岁就会帮大人磨树皮粉了，还比别人都磨得快，磨得细，磨得白！</p>
用萧老爷子的话说，那就是能文能武！</p>
“那是，棠宝磨的树皮粉，比白面都好。”程铁牛打了个哈欠，不走心地说漂亮话。</p>
程大牛耍了下女儿替他换的环首刀，满意的不行：“那当然。”</p>
第二日，程天寿啃着饼子，大力宣传妹妹付出的辛劳：“大哥，二哥，你们是没看到，棠宝磨得可快了！”</p>
程天福夸人：“棠宝真厉害。”</p>
程天禄夸饼：“难怪今天的饼特别好吃，一个顶两。”</p>
二哥最聪明，不会尝出有问题了吧？</p>
程小棠被夸得心虚，啃了一口饼后才抿嘴笑道：“好吃。”</p>
稳了。</p>
感谢蛋白粉和荞麦粉足够难吃，混到粗粮饼中，吃起来跟树皮一样剌嗓子。</p>
程三莲嘟囔了一句，她可没觉得哪里好吃了。会用石墨有什么了不起的，满村的小孩子都会用，夸得跟什么似的。</p>
哄孩子只是说笑，赶了一天路后，程家人慢慢发现，新做的饼子，还真有些不寻常。</p>
以往早上吃一个饼子，走到中午就饿得烧心。</p>
尤其这些天树皮粉越加越多，程大牛这几个要推车挑担的壮劳力，哪怕吃得多一两个，都要咬牙硬撑到晚饭。</p>
今路一点没少赶，却到中午才开始饿。</p>
还真被程天禄说准了，一个顶俩。</p>
萧崇好奇，也拿馕饼跟程小棠换了一个吃，给出中肯的评价：“噎嗓子。”</p>
“因为没有放油呀。”程小棠嘎嘎乐，又把馕饼还给萧崇，“萧爷爷年纪大了，还是吃滑滑的馕饼好。”</p>
“我就喜欢吃这样的。”</p>
萧崇不要，又大啃了一口嚼着：“老夫可没老到啃不动饼子，小棠宝牙都没长齐，就会说大话啦。”</p>
“我牙可齐了！”程小棠露出两排小牙炫耀，“什么都咬得动。”</p>
而且她这都是乳牙，以后还有得换。</p>
萧昀舒对萧崇摊开右手，示意对方把换来的粗粮饼给他。</p>
“乖孙也会心疼爷爷了？”萧崇的语气调侃，眼神却划过真实的喜悦，“这饼子不寻常，极为耐吃。”</p>
萧昀舒接过饼子就走，从军多年的人，什么没吃过，他才不会心疼萧崇。</p>
只是想尝尝，程小棠每次都吃得一脸幸福的树皮，是什么味道。</p>
“萧大哥，吃的时候小心牙。”程小棠随口关心了一句。</p>
结果一语成谶，萧昀舒本就有些松动的犬牙，真就因为过于有韧劲的饼子，提前掉落了。</p>
皱着眉吐出一颗牙，萧昀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p>
这就是好奇心的代价。</p>
萧崇乐了，像是看到什么新鲜光景，“乖孙，你还在换牙啊？”</p>
“上牙要埋起来的，萧大哥，我帮你！”程小棠殷勤地伸出双手，希望萧小神医不要见怪。</p>
既然是大夫，肯定明白，乳牙总是要掉的。</p>
可不是她乌鸦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