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舒握紧手里的牙，向来淡漠的表情也生动起来。</p>
这是拒绝的意思吧。</p>
程小棠挠挠头，又想到弥补的方式：“掉牙要补身子，我去抓兔子！”</p>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p>
萧昀舒淡淡地看着萧崇，直到对方反应过来，哪里说错了。</p>
“小棠宝，慢点，等萧爷爷跟你一起！”</p>
萧崇尬笑了一声，背起弓箭追着程小棠也跑了。</p>
剩下程天寿，犹豫着开口安慰萧昀舒：“萧小大夫别怕，牙掉了很快会长出来的。”</p>
“我去年掉门牙的时候，还以为是生病了，哭了好久呢。”</p>
之前程家人都不太敢跟萧昀舒搭话，不只是因为他们不会手语，更重要的是不敢。</p>
说不上为什么，明明年纪跟程天寿差不多大，气场却完全不像同龄人。</p>
就连程大牛，有什么想说的，都是让萧崇转述。同行半个月，始终觉得跟萧小神医隔着很远的距离。</p>
如今萧昀舒居然像普通的九岁孩童一样，掉牙了。</p>
瞬间让程天寿觉得亲切了许多，他的牙也还没换全呢，啃骨头都要小心翼翼的，很不方便。</p>
萧昀舒微微点头，将牙齿随手扔到地上。</p>
而后在程家人关切的眼神中，回到牛车上取了水囊，漱了漱口。</p>
“哎呦，这水干净的，喝下去也没什么。”程老太对水极为上心，见不得浪费。</p>
萧昀舒手一顿，抬眸看过来，眼神如往常般淡漠，薄唇微抿，就透出一股冷漠的疏离感。</p>
程大牛心一紧，亲娘欸，这可是萧小大夫自己的水。</p>
他就是用来洗头，也不是别人能说教的。</p>
“娘。”谢玲花赶紧转移婆母的注意力，“您老不是腰酸吗，我帮您按一下。”</p>
程老太也反应过来，走到板车边坐下，“唔，就是这边。”</p>
原本还想凑过来关心几句的程三莲，立马重新坐了回去。算了，冷冰冰的哑巴，长得再俊，也没什么好的。</p>
另一边，程小棠习惯地先刨了个坑。</p>
灌入一吨水测试。</p>
很好，湿润度越来越高，远处的山林里，极有可能会有未干涸的自然水源。</p>
“小棠宝，在挖什么呢？”萧崇溜达了一圈，没看出有活物的踪迹，转而来找程小棠闲聊。</p>
程小棠欢快道：“在挖水呀。”</p>
“小棠宝真聪明，还知道地下有水。”萧崇不疑有他，只当是小孩子挖井玩。</p>
“那还要多久能挖到水呢？”</p>
“这里没有，要去山里才有。”程小棠答得认真，又想起另一出，“萧爷爷，你看过萧大哥换门牙吗？”</p>
一想到萧昀舒那张冷冰冰的脸，一张嘴说话却漏风，岂不是很可爱。</p>
不对，萧昀舒不会说话。</p>
程小棠懊恼地一拍脑门，被自己的道德感狠狠谴责了一把。</p>
居然想着笑话残疾人，实在不应该。</p>
“可惜了，没能赶上。”萧崇倒没在意这点，宽慰道，“你萧大哥不会怪你的，别担心。”</p>
“小孩子的牙，都是慢慢换掉的。”</p>
“萧爷爷，萧大哥喜欢吃什么呀？兔子？野鸡？还是狍子？”程小棠心中有愧，决定今天按萧昀舒的口味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