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昂格尔心里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喜悦,似乎在跨上一步就能达成所愿。
他一秒也不愿意停歇,带着几个人下山。
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没有什么抓力的鞋子踩在下山的路上,一走一滑,疾步都恨不得摔一跤,昂格尔有些纳闷,感觉这次的路尤其的难走。
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热切的心,顺着下山的路,忽慢忽快的跑起来,两个多时辰几个人就摸到山脚下。
哈着白,起出了一身的热汗,一阵小风吹过都冻得打哆嗦。
十人中,九个人都或远或近地经过芙蓉镇。
昂格尔是这一小队的领头,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几个人点燃了火把,大摇大摆的从山脚下往镇子里走。
不怕遇见人,昂格尔就怕遇不见人。
然而此时已经半夜,又有谁会半夜里在出行呢。
他们一行人顺顺利利的进入镇子,挑了一户最近的人家摸进去。
除了活着的人,任何活物能被吃的都被吃了,这样的环境就很适合做贼。昂格尔是行家里手,抽出弯刀插进门缝里,轻轻别动,不一会儿就听见暗拴被打开的声音。他推开门,大摇大摆的就带着人进去了。
夜里一点响动就能把人惊醒,更何况是十个人的脚步声。
突然,从屋里发出一声质问:“谁在外面?”
十个人动作一致,齐刷刷的扭头朝发出声音的屋子看,就见里面的烛火亮了,纸糊的窗户内有人蹑手蹑脚的趴在窗口望。
“蹲,”昂格尔朝后挥手,拔出弯刀,几步就跨到窗前。
他的速度快,窗内的人影弄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先是惨叫一声,然后从炕上跌倒在地下。
这时候,昂格尔已经破窗而入。
握着刀站在炕上,一眼就把屋里的环境看个遍,屋内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年轻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年老的窝在墙角。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拿下,昂格尔带人搜遍所有的屋子,就只找到了几个发硬的臭窝头。
自己是来办正事的。昂格尔吓唬了父子俩几句,开始问正事,“这里有没有粮草车经过?”
“有……有的。”年老的蹲在地上抱着头,接着说,“时不时就有粮草车经过,这是最近才有的事情,以前没有。”
昂格尔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上次经过这里是什么时候?都有什么人,他们有多少人,多少粮食?”
“小老儿…小老儿不知道啊,”老者的话刚一吐出口,昂格尔的弯刀就插他眼前的地上。
将老头吓的直哆嗦,昂格尔轻蔑的看着他,“说,说说不出来老子就杀了你。”
老头哆嗦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把小的绑了,”昂格尔踹了老头儿一脚,“你去给大爷们做饭,做不出来,或者是把老子们的行踪泄露了,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昂格尔带着人,理所当然的占据了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
天亮了之后,老头带着乔装打扮过后的昂格尔,在镇子里溜达。
不太相信老头的一家之言,怕被骗到昂格尔冒充老头的远房亲戚,用略微蹩脚的语言套其他人的话。
四天之后,大批蛮子趁着夜色潜到了芙蓉镇,他们落脚在镇子最边缘的一处空院,以防俘虏逃跑,楚娉婷三人各自被关在三个地方。
惊蛰被困成一只虾子,吊在房梁上,其难受程度不言而喻。
楚娉婷与南河的待遇好一点,只是被捆着手脚不灵便,而没有被吊起来。
次日天不亮,一群蛮子就用强硬的手段抢劫了芙蓉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抢到多少东西,金银珠宝,粮食布匹统统没有。
然而镇子上除了老头老太太,年轻男女很少,漂亮女人更是一个没有,这让蛮子们大失所望,将镇子上的人大多数都关在一座空院中,只留下少数在镇中,做出一切和平的样子来。
焦急,而又兴奋的等待着。
距离芙蓉镇几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庄,有人飞奔在雪地上,把最新得到的消息递上去。
百户长道:“芙蓉镇的官道上,每隔十里就有蛮子守着,一共六处。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前后包抄。还有一部分的蛮子在山上藏着。”
“等两日,”李显轻轻敲击在桌子上的手指所发出的韵律没变,道,“看看谁更有耐性。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大致有150多人,”白户长道,“据胡姑娘传过来的消息,距离这一百多里地外,还有五六十个蛮子藏匿。但是,”顿了顿,提醒道,“咱们最终的目的不但要消灭蛮子,还有完好无损的把大小姐救出来。”
“我明白,”李显能猜到百户长的急迫,还是坚持了自己,一开始说的,“在等两天。”
运送粮食的队伍也是可以安排好,就停在距离这几十里外的地方,立马就让他们出发,显得匆忙,等两日,不慌不忙的过来才更加不被识破。
百户长遵从了他的意见,等了两日。
这期间,由于确定了打劫粮草的确切日子,昂格尔的传信回到营地。
消息最先落到胡小满手中,信中的大体意思就是抢劫粮草之后,需要人搬运,让守在营地里的人去接应。
胡小满思考,营地里的蛮子有五六十人,就算自己再牛也没办法把他们都解决,况且二宝他们还在蛮子手里。那这封信是让营地的蛮子知道,进而分散开。还是直接扣押,拖一阵子等着官兵来。
第一种情况,蛮子走散,发现问题不对他们很可能就跑路了。。
第二种情况,长时间没有另一边的消息,营地里的蛮子自然会怀疑,还在他们手里的人质就会有危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