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叉进大牢!明日再审!哎哟,累死老子了!”
黎之珲在一群报怨声中,脚不沾地地被扔进了牢房!仵作进来也不知用了点什么药,令他立刻痛昏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被饿醒,饥饿竟然比疼痛更难忍,一阵儿又一阵儿地折磨着他!
人到此刻的嗅觉竟然很厉害,他嗅到一丝丝轻微的饭食香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里,他像是一只癞皮狗一样,鼻子辩着方向,双手摸索着爬了也不知多少步,让他摸到一只碗,碗里有只饼,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牢饭吧!
三口两口干掉那只饼,顶住肚中那只饿劲儿,没饼了,只剩一只破碗,在夜色中泛着绿荧荧的光亮!
清醒之后的黎之珲渐渐觉得身体开始发冷,冰冷的牢房里只有墙角有一堆稻草,他不能坐只能爬着铅进去,可是根本挡不住寒意,因为身上的血水已经结了薄冰!
他再也睡不着觉了,脑中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首先想到这一顿的毒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仅仅是因为夜来香的死吗?”
“应该不是吧?全江陵城每天都会有默默无闻的人死去,这些官老爷何曾关心过?”
“难道这个夜来香,还是一个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她那亡夫?不可能!一个小商人而已!”
“她那瞎眼婆婆?更不可能!整天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谁愿多听一句!”
“咦?难道是她那个相好?听说是在哪个衙门里做事?他有那么大能量?看那窝囊样,也不大可能!”
屁股上的皮肉也不知道是结冰了,还是结痂了,感觉有收紧的丝丝痛感,一抽一抽的难以自控,咬紧牙关忍受着不再呻吟!
“不会吧?不会是那隐太子惹得祸吧?有可能!难怪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去!”
“这夜来香也真是个死性子,放着一个将来有可能做皇帝的的人不喜欢,却偏偏喜欢一个木讷小吏?”
“可他为什么要杀了她呢?急色吗?有可能,这个隐太子见美色就慌乱,真是个要命的主!”
“那帮人怎么就看中了这样一个人?偷偷摸摸几年了,什么事儿都没干成!”
“唉!不能有怨言,当初可都是发过毒誓的,一生的富贵就全依靠这人了!”
“不能供出隐太子!绝对不能!我黎之珲是英雄好汉,不是怂蛋!既然招了,就担了吧!”
“可是,这帮混蛋可是照死里打呀!我死了,爹娘,妻儿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本来都是不该在世上活着的,因为替隐太子挡了一箭,才有了今天的富贵,他们也才不至于被饿死,罢了!罢了!该还的迟早是要还的!”
黎之珲正在思绪万千之时,他透过稻草缝隙感觉有一丝光亮,湿漉漉的铁栏杆上泛着一闪一闪的红光,越来越亮。由远及近的轻微脚步声震的他心脏呯呯直跳!
“是来救我的吗?会是来解救我出去的吗?”
带着心中强烈的渴望,黎之珲睁大双眼直盯着窂门外,希望一会儿站在门外的人是自已熟悉的人!
确是他熟悉的人站在了门前,挑高了灯笼向里探看着,“咦?这新来的人呢?”
“黎之珲!”
眼前之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这狱中的牢头在呼喊着他!!
他犹犹豫豫地就答应了一声,心脏狂跳着等待着牢头的下句话,是福是祸等着他开口才知!
“嗨!你小子倒会想气儿,拱进稻草里就不冷了?”牢头看不见人,猜想他在稻草里钻着,就对着空无一人的牢房里,说了一句:“出来吧!有人要见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