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稼汉脑子里还在思考这是哪位乡亲,哪个村的?
王月走远之后,由于不敢在官道、大道走,只敢钻羊肠小道,以至于在这穷乡僻壤一时间寻不对方向。
“和我哥约好的地方到底是哪儿来着?”
他更不敢问人,就这么扛着麻袋漫无目的、往人少的地方去。
————
徐家老宅。
徐孝云特地从县城回来找徐孝厚:“爹,六子不在吗?”
“他有段日子没回来,你找他作甚?他犯什么事了?”
徐福贵见徐孝云有心事的样子。
“爹,我以后再也不惯纵他了,他敢瞒着我赊账买了二十颗气血丸。一千六百两银子呐。”
如果是以前,徐孝云拿出这笔银子不算什么。
最近云安酒肆亏了两笔大钱,这笔一千六百两银子就显得很重要。
“一千六百两?”
徐福贵惊讶,随后又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早就让你和三苟别宠溺他,否则迟早闯大祸。你平日那么节俭,在六子身上倒是大方得很。
趁这次机会,把你们弟兄几个召来好好说说六子的问题。”
以前徐孝厚实力还不强,再怎么闹腾也闯不了大祸。
现在他岁数渐长、实力愈强,反倒是性格没有沉稳、依旧和以前一样。
“是该打磨打磨,我们兄弟几个就属他最跳脱。谁让他生在好时候了呢。”
徐孝云感慨,他们几个从小是苦过来的,只有徐孝厚生下来家里条件就不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冲进宅院里。
是徐孝安,他见爹和四哥都在,慌里慌张跌倒在地:“爹、四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说!”
二人见徐孝安如此模样,心里一沉。
“孩子丢了,忠耳丢了!”
听到这话,二人皆是脑海嗡鸣。这是天大的事!
“我在田边陪着孩子玩,突然着火了,我就把他放在旁边。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徐孝安结结巴巴解释。
一向脾气平和的徐福贵忍不住骂出口:“你这爹当的,粗心,愚蠢!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愣着干甚,快找啊……”
事关重大,眼下不是责问徐孝安的时候。
“四云你快去找大牛,他手下人多。还有三苟和六子,人越多越好,快…”
在徐福贵说话的时候,徐孝云已经冲向门外。
几乎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找人,徐福贵连家里丫鬟都派出去帮忙。
大灰和短尾两条猎犬也跟着寻人。
佳珍原本在房间里休憩,被惊动之后得知孩子丢了,急火攻心,差点昏过去。徐福贵担心她急出病,连忙安慰她别心急,肯定能找到孩子。
百壑村的每个角落都被找遍,只找到被王月害死的大黑。
徐福贵见到大黑的尸体,气得心中大骂。
不久后消息传遍全村,又传到附近几个村,很快有人提供线索:放火烧柴垛的是个瘦小的汉子。
还有个高高壮壮的,扛着个麻袋路过。
有了确切消息,众人寻找有了目标。
————
徐孝厚赶回家的时候,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他和孔森第二次切磋输了,心中郁闷,还得思考回家如何应对爹和四哥。
“不知道四哥发现了没?”
“我如今突破先天,应该不会被责罚太狠吧。”
他想着自己不是浪费钱,是用来提升实力了。
就这样心不在焉骑着马,还没赶到百壑村,就看到一群人沿着路边搜寻什么。
“六哥!”
有人看到徐孝厚。
“你们这是?”
“你还不知道?你五哥家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
“什么?!”
徐孝厚大惊,连忙询问具体情况。得知两个人贩子的大致特征,调转方向往旁边小路冲去。
他不知道去哪儿找,但他心里焦急。
那是他亲侄子,无论如何也得找到。
“该死的人贩子,别让我看到你!”
他心中怒火升腾。
漫无目的寻找,直到天色昏暗,他身下的马匹都累得走不动道。
他翻身下马,也不管马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继续朝前走。
————
王月趁着天色昏暗,继续扛着麻袋往远处走。
他发现自己在被搜寻,有次差点被人发现,于是寻了个偏僻的地方躲藏起来。
“我的好哥哥,你到底在哪儿啊。”
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孩儿,我给你寻个好买家,家世肯定不比你这家庭差。”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迎面走来。
这次王月来不及躲闪,只能强装镇定。
徐孝厚看到高壮的身影,快速靠近,发现其肩膀上扛着的麻袋。
“站住!”
他厉声呵斥。
王月故技重施:“你不是那谁家的儿子吗?不认得我了?我给你家随过礼嘞。这么晚去哪儿啊?”
“麻袋里是什么?”
“买的小猪崽……”
徐孝厚不等他解释,伸手就要查看麻袋。
意识到要暴露的王月,扔下麻袋就跑。
徐孝厚连忙接住,打开一看,确实是侄子忠耳。之前王月放迷药太多害死了孩子,这次迷药放得少,孩子已经有清醒的迹象。
“人贩子受死!”
以徐孝厚先天的实力,三两步追上王月,一拳轰在其背后。
附着内劲的一拳带着徐孝厚的愤怒,将王月轰飞出去。其胸肺尽碎,死透了。
徐孝厚连忙回身抱起孩子:“忠耳、忠耳?”
见其还有些迷糊,抱着其赶回家。
家里人一定都急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