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骑到马上,更觉得‘与虎谋皮’有问题,你都想要老虎的皮革了,难道还要老虎乖乖给你脱下?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这大半年来征战各方,韩述也不怕吕布一方。
吕布当年能诛杀董卓,若是换自己这伙人来,说不定能做的更好!
吕布能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自己这些人青出于蓝,为什么不能?
此刻的吕布已换上了鲜艳锦袍,头戴拳头大的金冠,坐在堤坝北端的草滩处,帷幕布墙分置三面,敞口正对着汴水河面与滩涂草地,其左右是持戟卫士。
在他注视之下,被俘的曹军大小军吏二百余人被押解而来,齐齐反绑在一排密集木桩上,形成了一道人墙。
张杨坐在侧席,见到这种场面,就猜到吕布的心思,左右观察见没外人,就说:“君侯,平阳侯性情刚强,恐难轻易折服。”
吕布微微扭头斜眼看右侧的张杨:“他昨日挖走你两千人,你就不生气?”
“话虽如此,可平阳侯诛杀眭固、杨丑等人,换算下来,我也多了三千余人。”
张杨又看着附近布置的马扎,赵基如果来这里就坐,只能坐到吕布的左后侧的位置,如似徒属。
虽然是左膀右臂的关键位置,可徒属就是徒属。
眭固、杨丑只是名义上从属于张杨,昨日没有赵基,张杨不见得能顺利击斩二人及党羽,更不可能快速吞掉这五六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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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六千人吃到肚子里,再分一些人给其他校尉,张杨本部能再壮大三千,还是精挑细选的三千。
至于被赵基拉走的苟桓部,苟桓是河内豪强,性质与杨丑类似,只是势力不如杨丑。
即便苟桓留在他麾下,他对苟桓的调度、节制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很多事情必须先说服苟桓,才能调动苟桓所部。
吕布见张杨一脸愁苦模样,就轻笑安慰:“我家女儿岂能轻易嫁给他?既然是翁婿之盟,我在主位,于情于理,有何不可?”
说罢,吕布端起一杯浊酒浅饮一口。
必须要有人去追击曹操,不然曹操会快速站稳脚跟。
还得有人去颍川方向迎奉朝廷,截杀曹洪、夏侯渊,这两人的军队即便合流,听闻曹操汴水大败后,面对朝廷的围剿,大概率不战自溃。
这样顺势还能逼迫陈宫一伙人重新与他合流,到那个时候,他自然能成为中原主宰。
虽然不至于火并,但必须压制赵基。
对于此前的婚约,吕布也觉得挺合适……可他除了女儿,还有儿子。
以后没有意外的话,他还会有更多的儿子、女儿。
其中轻重得失的选择,对四十岁的吕布来说,并不困难。
“君侯、张将军,赵侍中来了。”
秦宜禄快步而来,对着吕布拱手,也对张杨行礼。
张杨还礼,就听吕布问:“他带来多少人?”
“三百余骑士,尽皆壮士。”
秦宜禄想到赵基的情绪状况,很想言语,可看到吕布那自得又沉稳的模样,就忍住没开口。
张杨这时候也起身:“君侯,我去迎赵侍中。”
再怎么说,赵基是侍中,代表着天子、朝廷;可张杨的提议,并没有换来吕布的响应。
吕布担忧张杨惊走赵基,就伸手拉张杨落座,说:“今曹操败走,公事已毕,席间叙旧谈论私事而已。你我是赵元嗣长者,哪有长者出迎晚辈之礼?”
张杨听得目瞪口呆,吕布又看向秦宜禄:“你也将这番话告诉他,我要在这里与他商议两家亲事。故而席间只叙私事,不谈国事。”
“喏。”
秦宜禄干脆应下,长拜后退五六步,转身快步而去。
然而秦宜禄还没回到堤坝上,十几名紫袍义从精骑就纵马登上土堤,确认堤内没有伏兵后,这些人向左右散开,更多的骑士驱马登上堤坝。
守卫堤坝的吕布卫士根本阻拦不住,赵基就是欺负这些人不敢亮剑拔刀。
既然不敢亮剑拔刀,又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很快百余名骑士占领堤坝,百余名骑士绕路下河堤,这时候赵基才驱马来到土堤。
望着吕布所在的帷幕,以及那一排绑住的俘虏,赵基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的年代,杀人能威慑几人?”
他断定吕布的思维,可能还停留在上个版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