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潋在教皇危险的目光中沉默不语。</p>
脑子里之前那些无法理解的事情如今变得清晰起来。</p>
教皇想要他的血，是为了掠夺他救世主的能力。</p>
这一点就算教皇没有说出来，白潋此刻也明白了过来。</p>
至于他是救世主这件事，白潋却并没有很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些他遗忘的记忆，若他是神创造出来的，那他那些失去的记</p>
忆又是怎么回事。</p>
白潋很确认，他是有过去的。</p>
因为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叫白潋。</p>
或许，那所谓的光明神能够给他真相。</p>
但现在教皇说神已经陨落了，那么，他的过去就相当于也跟着消失地一干二净了。</p>
除非……他有朝一日能自己想起来。</p>
教皇看白潋眉头微蹙，垂眸不语的模样，只以为他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或是……害怕。</p>
所以教皇把白潋拥入怀中，安抚他道：“没事的，有我。”</p>
白潋收敛思绪，一把推开教皇，面无表情道：“别人说这话虽然会假，但起码没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讽刺。”</p>
占有禁锢他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自己吗？</p>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p>
教皇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只道：“我先为你施加咒印，若是遇到危险，咒印也能保护你。”</p>
这次白潋没有拒绝，乖乖走向了教皇，但他又问道：“你跟着我一起去，不更能保护好我吗？还是说，迷雾森林有什么你忌惮的东西，让你不敢踏足那里？”</p>
白潋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或许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了教皇做准备。</p>
他也不确定教皇会告诉他真相。</p>
但他还是问了。</p>
或许能听到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呢。</p>
而教皇自然知道白潋的想法，但他依旧没打算隐瞒白潋。</p>
若说出一些真相能让他的小圣子高兴，何乐而不为呢。</p>
教皇道：“我的体内有一半的血族血脉，迷雾森林里的魔气太过浓郁，会唤醒我体内的血族血脉，这与我使用的光明魔法是相悖的，会让我魔力大减，那大概会是一个灾难。”</p>
白潋神情突然冷了下来，“但你给我喂了很多你的血，你可能会有事，那我呢？”</p>
教皇看着突然戒备起来的白潋，失笑道：“你不会，你是神诞生出来的孩子，我体内的血族血脉在进入你的身体时都会被你净化掉，只留下那部分光明魔力供养你。如今世界上的光明魔力正在消散，而你的身体需要大量光明力量的供养，而我是如今世界上拥有最强光明力量的人，所以我每天用自己的血喂养你。”</p>
实际上并不是教皇把白潋变得离不开自己，而是白潋本质上就离不开教皇。</p>
所以在离开教廷几个月后，白潋才会衰弱下去。</p>
但教皇没有解释。</p>
因为他知道，即便解释了，他的小圣子也</p>
不会对他有好脸色。</p>
那还不如让他心生恨意呢。</p>
爱意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恨意却是实实在在的。</p>
教皇实际上就是个疯子，他单方面已经决定了他和白潋之间的关系。</p>
白潋对他的恨意让他感觉到真实，那他就要白潋对他的恨意。</p>
而不是原谅……爱意。</p>
白潋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这并不能否认教皇曾经想要杀死他，掠夺他神血的事实，也不能抹消掉他曾经对他的强迫和掠夺。</p>
坏人并不是减轻一点罪行就不算是坏人了。</p>
恶就是恶，不分轻重。</p>
白潋最后冷冷道：“不是说要给我施加咒术吗？别愣着了，我累了。”</p>
“好。”教皇应声，也不再多说什么。</p>
他走向白潋，把咒印仔仔细细施加在了白潋的身上，到最后，白潋在教皇磨蹭的动作下竟是直接睡了过去。</p>
教皇眼底闪过不自知的温柔，最后，他抚摸着白潋的脸颊，缓缓道：“你想见该隐吧，这次……我会让他和你一起去迷雾森林，在那里，他也能保护你。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把他放出来的原因。我的小圣子……我会护着你成为至高无上的神。”</p>
所以……乖乖留在我的身边。</p>
最后一句话教皇没有说出口。</p>
也无需说出口，他不会去乞求任何事情，他只会去用行动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p>
白潋实际上并没有睡着，闻言他的眸子睁开了一下，但他看了教皇一眼后就又重新合上了眸子。</p>
该隐……</p>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白潋从未忘记过他在自己背上刺下的大片玫瑰。</p>
教皇见白潋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也不恼，轻笑着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而后也在一旁躺下。</p>
把人拥入怀中，缓缓道：“陪我睡一会吧。”</p>
白潋极其不愿意，但最后也无可奈何，只能重新闭上了眼睛。</p>
只是教皇那灿金色的头发又遭了殃，被白潋拽在手中，弄得杂乱不堪。</p>
教皇并不恼怒，只是任由白潋在他怀里作乱。</p>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要宠着。</p>
比起强逼白潋打开身体，实际上这样的相拥而眠更让教皇觉得满足。</p>
但两人不过是同床异梦而已。</p>
白潋从未淡下去杀了教皇的心思。</p>
甚至是，在教皇睡梦中，白潋的手掐住了教皇的脖颈，最后又松开了，起身跑到窗边坐着。</p>
最后又被装睡的教皇给重新捉回到了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