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寂牵着白潋走出去的时候，白潋嗅到了极重的血腥味，扭头看去，一直站在殿门外的谢青肩膀上血流不止。</p>
但白潋也就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跟着殷寂离开了。</p>
一踏进寝宫，殷寂就把白潋抵在殿门上，粗糙的指尖摩挲着那张让人魂牵梦绕的绝美脸蛋，幽幽道：“孤说了，孤会帮你见到地宫里的那东西，但你为什么还要阳奉阴违呢。阿潋，你不乖。”</p>
白潋垂着眸子，似是很顺从，但殷寂知道，白潋从始至终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管是最初他向他表露恶意的时候，还是现在这种表面上的暧昧不清，都不曾在白潋那双清灵的眸中留下任何的痕迹。</p>
啧……</p>
殷寂突然就觉得牙痒的厉害，他垂首就往白潋的脖颈上凑，想要张嘴往上咬，不过白潋没给殷寂这个机会，他直接伸手捂住了殷寂那张作恶的嘴。</p>
不过殷寂要是咬了上去，这一口咬在了白潋的掌心。</p>
掌心的酥麻让白潋手指微颤，他出声道：“殷寂，你跟着，我想知道的事情他们不一定说。我没打算瞒着你。”</p>
殷寂顿了一下，他抓住白潋的手腕扯下，道：“阿潋这是在跟孤解释？”</p>
“嗯。”白潋应声。</p>
只是简单的一句解释，殷寂那冷沉的双眸瞬间就染上了温柔，比变天还快。</p>
殷寂道：“阿潋可知道，你若是把那把剑刺入那废物神明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吗？”</p>
“他让我杀了他，但我不信他会死，我更相信我把那一剑刺下去，他会挣脱地宫的封印。”这是白潋的猜测。</p>
殷寂却道：“不，他会死。但却并不是简单地死去，他会化作诅咒，颠倒日月山河，让这人世间变成炼狱。”</p>
白潋神情冷凝，看着殷寂的目光愈发认真。</p>
殷寂很喜欢白潋这样的注视，他笑着继续解释道：“他最初并不是被先祖所背叛，而是被他守护的众生所背叛，当年凶兽出世，世上瘟疫横行，他临世斩杀凶兽，看到生灵涂炭，他就治病救人，但等他被凶兽所伤身受重伤的时候，知道他是神的那些人就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神明的血肉啊，阿潋你猜，能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呢？”</p>
殷寂依旧笑的温柔，却是森森寒意。</p>
人心从来都不能直视。</p>
而白潋只一字一顿道：“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承受得了神的血肉，那只会是剧毒。”</p>
“没错，第一个扑上去</p>
咬了他的人直接就‘砰’地一声爆炸成了血雾。但人啊，总是愚昧的，他们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天命之人，依旧前仆后继地扑了上去。最后就是，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神明看着他曾经守护的凡人，如今比凶兽还要凶狠贪婪地扑向自己，在自己面前化作血雾。”</p>
“之后，征战路过的先祖看到了倒在一旁奄奄一息的神，先祖就把他救了，这次他倒是学乖了，把自己隐藏成一个普通人，但孤之前就和阿潋讲过，从一开始，先祖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还是被骗了。”</p>
殷寂算是把先祖和神的故事做了个补充。</p>
白潋看着殷寂，目光审视，道：“陛下先前就可以把这些事情都与我说清楚的。”</p>
殷寂知道白潋这是怀疑他别有用心了，失笑道：“阿潋，孤若是提早知道，也不至于讲故事讲一半。孤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还记得摘星楼那场大火吗？”</p>
“嗯。”白潋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