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清醒，她目光有些呆滞，大脑里一片空白。</p>
老中医一脸的激动，“太好了，她醒了，江城，成功了，我们成功了。”</p>
“呼！”江城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神情同样非常的喜悦，“老师，真是太好了。”</p>
“司暮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江城俯在司暮雪的耳边关切地问。</p>
司暮雪回过神来，蠕了蠕干涩的唇角，声音嘶哑透着一股无力感，“还……还好。”</p>
痛到极致，人就会变得麻木。</p>
现在司暮雪感觉不到有多疼，就是觉的身子很麻，不像是自己的。</p>
不过，幸好成功了！</p>
司暮雪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缓缓坐了起来，后背靠在墙上，嘶哑着嗓音望向了江城，“江医生，能给我倒杯水吗？”</p>
“好！”</p>
江城赶忙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司暮雪，态度照以往柔和了不少。</p>
“谢谢！”</p>
司暮雪接过，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p>
温水下肚，身上温暖了些，人也好受了不少。</p>
阎老太太冷冷地扫了司暮雪一眼后，走到了老中医的跟前，不怒自威地问：“医生，我孙子的手是不是有救了？”</p>
“你孙子？”老中医愣了一下。</p>
“萧子栋。”</p>
“哦！”老中医恍然大悟，他下意识扫了司暮雪一眼笑道，“没问题，有这位小姐为萧子栋试针，我给他针灸，再加上坚持康复训练，成功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p>
“说起来，你可真要好好谢谢这位小姐。”</p>
顺着他所指，阎老太太视线落在了司暮雪的身上，蹙了蹙瞳孔，声音听不出喜悲，“没错。”</p>
“拿张支票来！”她头也没回地冲着女佣伸出了手。</p>
女佣会意，赶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空的支票来，恭恭敬敬放到了阎老太太的手中。</p>
捏着支票，阎老太太骄傲地走到司暮雪的近前，居高临下地道：“想要多少钱，你自己填。”</p>
司暮雪愣了一下，皱了皱眉。</p>
她在对方的语气里，察觉出了轻视与羞辱的味道儿。</p>
司暮雪抬头，平静地扫了阎老太太一眼，“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p>
阎老太太心中不屑，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威严的声音很是冷漠，“你冒险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钱吗？”</p>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见得多了。”</p>
“虽然不喜欢，但也能理解。出身不怎么样，却爱做梦，梦想着自己可以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p>
“可也不想想，麻雀终究是麻雀，登不上台面的。这世间，能变成凤凰的又有几个？”</p>
“钱嘛！我们萧家要多少就有多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是绝对能满足你的狮子大开口的。”</p>
“别矜持了，填吧！”</p>
姜到底是老的辣，阎老太太说了一通连一个脏字都没有，可却字字诛心，连损带贬。</p>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怕是早就脸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直钻进去。</p>
可司暮雪并没有，她心中坦荡，抬头，平静地望着阎老太太那双略带锐利的眼。</p>
几秒钟的对峙后，她突然笑了。</p>
只是这笑，多少有点讽刺的味道，她清缓地喃喃，“真是可笑。”</p>
“你什么意思？”阎老太太危险地眯了眯眸子。</p>
察觉到自家主子不快，女佣狗仗人势地急眼了，“喂！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p>
“我可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嘴，要是惹恼了我们老夫人，保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p>
司暮雪冷笑了一声。</p>
不让她说她偏要说，自己又不欠她们的，凭什么受这个闲气？</p>
“我说，真是可笑。”司暮雪放下手中的杯子，音量突然提高了不少。</p>
阎老太太眸光沉了沉，“可笑什么？”</p>
“老夫人，看你的样子，认为我为萧子栋试针，是为了贪慕虚荣，对你的宝贝孙子有企图？”</p>
阎老太太愣了一下。</p>
她没想到，这女人居然问的这么直接，一点的避讳都没有，不要脸。</p>
阎老太太对她的憎恨又多了一重，冷冷地撇了撇嘴角，讥讽的应答毫不含糊，“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