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锦玥转头对画梦和花朝说:“你们俩去把刘妃送回去,本宫与魏嫔再说会话。”</p>
“哎!”魏栩笙紧张地喊道。</p>
褚锦玥说:“你放心吧,宫里谁都认识花朝和画梦,她们不会把刘妃怎么样的。”</p>
不知是不是魏栩笙的错觉,她在褚锦玥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威胁,</p>
愣了一会儿说:“那皇后娘娘想聊什么?”</p>
“本宫想知道,为何你对本宫的态度忽然变了。”</p>
“臣妾对娘娘的态度从未变过,一直恭恭敬敬啊。”</p>
褚锦玥向她靠近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问:“是啊,你为何变得这般恭敬了?”</p>
魏栩笙双目大睁,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凉意,</p>
褚锦玥那双眼睛实在清澈,但太过清澈的东西会映照一切,</p>
她觉着自己在褚锦玥面前被看透了,无所遁形,无处可逃。</p>
她咽了口唾沫,想起来那日御花园褚锦玥看向万惠心的眼神,以及那句奇怪的话。</p>
冷风一吹,魏栩笙不禁打了个寒战,她默默低下了头,说:“您是皇后,臣妾自然恭敬。”</p>
褚锦玥把目光移开了,说:“本宫记得刚入宫时,你还能与万惠心打架。”</p>
魏栩笙皮笑肉不笑地说:“年少无知,莽撞了些。”</p>
“二笙,今日宁亲王回来,本宫倒是感慨良多,我们也算自幼相识,如今却仿佛走远了。”</p>
褚锦玥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望着天幕的勾月。</p>
“钟尚宫曾对本宫说,‘本宫今日所见之明月,吾辈先人也曾见过’,二笙,你怎么看?”</p>
“二笙”是他们幼时对她的称呼,现在只有魏栩宴还这样唤她了。</p>
魏栩笙也仰头望着天,说:“物是人非罢了。”</p>
褚锦玥说:“你说你莽撞,可是本宫并不觉得,本宫其实很羡慕你勇敢。”</p>
她眼光一沉,悲伤之水蔓延上来,怅然道:“在这宫里过活,还是别太装作满不在乎的好。”</p>
因为魏栩笙打了一场架,魏栩宴被宣入都城为官,虽然品阶升了,却被永远困在了这里。</p>
只留父亲与年幼的弟弟独守大漠,自那之后魏栩笙却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p>
她每每想到这里就后悔不已,悲痛涌上心头,她怎能不安分守己。</p>
她强忍着悲愤情绪,压着嗓子说:“你生来就是皇后,你自然可以去争。你有太后关爱,如今陛下也对你宠爱有加,你又凭什么指责我无所作为!我与哥哥若不保全性命,那我们父亲该怎么办!”</p>
她向后跌了几步,背靠着石头才能勉强站稳。</p>
褚锦玥望着泪流满面的魏栩宴,替她擦去了眼泪,</p>
“事情已然发生,但这并不是结局,难道你们兄妹二人如此便要认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