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起了一层薄雾。</p>
舒浅月轻轻离开了南宫曜的怀抱，她迎风而立，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了耳后。</p>
雾气在她身周堆积，给她披了层轻纱，让她像雾中的仙子，若隐若现，缥缈又飘逸。</p>
她像要迎风飞去。</p>
南宫曜忽然想紧紧抓住她。</p>
“月儿，咱们走，我带你回家！”他沉声说道。</p>
舒浅月看着他，眼底渐渐浮上一层迷惘。</p>
“回家？”</p>
她微微侧头，向周围慢慢扫视了一圈，视线从那一顶顶沉默的帐篷掠过，最后落回到南宫曜的脸。</p>
“家？哪个家？”她轻声问。</p>
像是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p>
南宫曜毫不犹豫地答道：“南辰！当然是南辰，咱们的家。”</p>
“你是说，南辰吗？”</p>
舒浅月又笑了一笑，笑容中却多了抹苦涩的意味。</p>
“南辰真的是我家？其实，我并不是南辰人，众所</p>
周知，我是北陵仲清尘的亲妹妹，我是北陵人啊。”</p>
“南辰和北陵，世代为仇，我其实应该是你的仇人。”</p>
“不，南辰不是我的家。”</p>
她口齿清晰地说道。</p>
南宫曜瞳孔紧缩，他的手不自禁按上了剑柄。</p>
“谁敢提及你的身世，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p>
舒浅月凝视着他，笑了。</p>
“杀人，就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攸攸之口吗？”</p>
“不，并这不是一个好办法。”</p>
“就算你杀光了天下所有的人，也改变不了我是北陵人的事实。”</p>
“抱歉，我不能跟你回南辰。”</p>
她缓缓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