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她这一手画皮术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哪怕是我自己看起来都没有发觉任何异样。</p>
不过幸亏我现在的脸是妙乐的,我可不愿意再回想起崖底经历的事情了。</p>
“像不像啊?”媒婆纸人又想来扯我。</p>
我往后一让,接道:“像,真的挺像的。不过两个人出轿子会被发现的吧!”</p>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可以附在你背后,没有人会发现的!”媒婆纸人说着便靠近了我。</p>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我恶心地捂住了鼻子,同时一片薄薄的纸贴上了我背。</p>
阴冷的气息一下笼罩我的全身,我有点头晕,喘了两口气靠在一边。</p>
也许真的被文晁那个乌鸦嘴说中了。</p>
我最近越发感觉到身体虚弱起来,体力也大幅度下降,更别说跑啊跳啊什么的。</p>
体内的阴气已经开始影响我的身体了,说不定我以后真的就变成纯阴之体了......</p>
纸人们抬着轿子走了不知道多久,人声逐渐稀少,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走路声。</p>
“到了。”</p>
媒婆纸人压低了声音道。</p>
我勉强支起身子,正想伸手掀开帘子,有人却已经先我一步。</p>
沈泽鸣轻握住我的手,一用力,将我拉出花轿。</p>
我猝不及防险些被他抱进怀里,好在我反应够快,另一只手直接抵住了他的胸膛。</p>
“呵。”沈泽鸣唇间溢出气音,似乎是觉得我的反抗十分有趣。</p>
他见我一脸抵触,也不强求,握着我的手腕将我带入了婚房之中。</p>
一进门便是铺天盖地的红色,红得几乎要刺伤我的眼睛。</p>
“阿乐,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红色了。”他声音柔和。</p>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曾约定过要一辈子在一起......”</p>
我挣开他的手,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他腰间的桃木牌上。</p>
“你说你最喜欢红色,但老祭司却总不让你穿,还经常打你骂你,不给你吃饭。</p>
你说你恨他,想要他死。”</p>
沈泽鸣定定地望着我,似乎是想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p>
“然后某天,他终于死了,死得干脆利落,你还记得是谁动的手吗?”</p>
我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门板。</p>
心脏狂跳,几乎要从我的胸口跳出。</p>
咚——</p>
沈泽鸣一手撑在门上,低头望着我:“你还记得吗?”</p>
“我拉着你的手,一刀捅进了老祭司的心脏,他的血液顺着我们交握的手指流下,热得仿佛要烫伤我的手。”</p>
“我把他的血抹在你的脸上,与你的泪水混杂在一起,那一刻我的阿乐美得让人心惊。”</p>
他的表情带着近乎病态的偏执,烛火映着他燃烧着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宛若地狱里的恶鬼。</p>
而我此刻眼里只有他腰间晃动的桃木牌。</p>
只要拿到了桃木牌,我就能去桃花林救出殷九霄!</p>
我垂着头,手指紧张地抓住婚服,静静等待一个时机。</p>
贴在我背后的媒婆纸人已经悄悄从门缝处溜了出去,等我抢走桃木牌,她就可以直接开门放我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