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要过来，农妇连忙往后缩了缩。</p>
颤声道：“别、别过来，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p>
岁念脚步微顿。</p>
良久，低垂着眸解释道：</p>
“我不会杀你们。”</p>
岁念不善言辞。</p>
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极限。</p>
可那些村民依旧瑟缩着，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p>
仿佛她是什么不详之物般。</p>
不安。</p>
惶恐。</p>
戒备。</p>
无数负面情绪涌来，让岁念迈出去一半的脚顿住。</p>
天幕雷声滚滚。</p>
明明是三月艳阳天，却又下了一场雨。</p>
雨水将岁念淋湿。</p>
同时也冲刷掉满村的血腥气。</p>
岁念抬眸，透过雨幕，看了一眼对面的村民。</p>
须臾，她收回视线。</p>
而后拎着包裹，慢吞吞的离开。</p>
踏出村庄的刹那，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p>
她离开后，方才还战战兢兢的村民们如释重负。</p>
竟凑到一起，小声庆祝起来。</p>
岁念只看了一眼。</p>
便收回视线，继续拎着包裹向前走。</p>
……</p>
老黄牛被安置在离村庄有些距离的山洞内。</p>
岁念赶到时，雨正好停下。</p>
“念念！”</p>
君冥最先扑过来。</p>
抱着她的大腿，不满的小声嘟囔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晚？”</p>
岁念还没来得及回答，顾离也走了过来。</p>
少年低眸。</p>
视线落在她破烂的衣服，和胸口的洞上。</p>
问：</p>
“怎么了？”</p>
说话时，顾离拧着眉。</p>
他素来凉薄，鲜少有明显的情感波动。</p>
这会儿语气里却带着担忧。</p>
岁念敛眸，道：</p>
“路上摔的。”</p>
顾离缄默寡言，却极其聪慧。</p>
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却也没有拆穿，只递出一个包裹。</p>
道：</p>
“新的。”</p>
岁念接过包裹，顺势打开。</p>
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件淡黄色襦裙。</p>
也不知是顾离什么时候买的。</p>
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湿漉漉的，穿着实在难受。</p>
岁念并未客气。</p>
说了声谢后，她抱着衣服进了山洞。</p>
期间君冥想跟进来。</p>
却被岁念面无表情的拎了出去，拒之门外。</p>
雨势已停。</p>
老黄牛低着头，慢吞吞的啃着地上的草。</p>
洞外艳阳高照。</p>
按理来说，是极好的赶路时间。</p>
只是换好衣服后，岁念并未第一时间出去。</p>
她垂着眸，大脑隐隐作痛。</p>
脑海中不断闪过断续破碎的记忆，几乎要让她发疯。</p>
良久，岁念闭上眼。</p>
竭力抑制着不去想那些血腥潮湿的画面。</p>
冷静下来后，岁念屈膝蹲在角落。</p>
出声问：【系统，是你在帮我吗？】</p>
空间内，被点名的系统一脸懵。</p>
下意识的问：【帮什么？】</p>
岁念低着头，一边拨弄着地上的石子。</p>
一边道：【从来这个位面起，你就一直在帮我治疗伤口，不是吗？】</p>
话落，系统愈发懵了。</p>
挠着脑袋茫然道：【我……有做过那种事吗？】</p>
它自己怎么不记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