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寒芒。</p>
那只针管出现在言楚身上。</p>
管内的液体消失，显然已经注入体内。</p>
回过神后，岁念本能的拽住言楚的手查看。</p>
蹙着眉问：“你难不难受？”</p>
声线不自觉的发抖。</p>
言楚没有回应。</p>
少年长睫低垂，纤长羽睫在冷白肌理印出剪影。</p>
肤色苍白，近乎透明。</p>
下颚埋在她颈窝，轻声问：“念念，你喜欢我吗？”</p>
语气无端脆弱。</p>
岁念抿了抿唇。</p>
她隐约间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喜欢。”</p>
话落，少年薄唇微扬。</p>
浅灰的眸中游弋着星子，水墨潋滟。</p>
腕骨微凉。</p>
少年修长冷白的手圈着她纤细的腕骨，语气认真。</p>
问：“念念愿意嫁给我吗？”</p>
岁念沉默片刻。</p>
就在这时，她对上了言楚的视线。</p>
少年垂着眸，湿漉漉的狗狗眼望着她。</p>
看着可怜巴巴的。</p>
好像她拒绝是什么天大的过错一般。</p>
岁念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少年细软的发丝。</p>
良久，她道：“愿意。”</p>
话落，鼻尖一热。</p>
言楚微微俯身凑近，在少女精致的鼻尖落下一吻。</p>
弯着眸道：</p>
“约好了就不许反悔了，我们拉勾。”</p>
小指被勾住。</p>
少年清冷好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p>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若是变了……”</p>
嗓音微顿。</p>
须臾，少年清浅微凉的气息贴近。</p>
附在她耳边道：</p>
“上至碧落，下至黄泉。</p>
念念，我一定会找到你的。”</p>
说这话时，言楚眼底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病态偏执。</p>
紧跟着，岁念肩侧一沉。</p>
少年闭着眼，将下颚搭在她颈侧，呼吸微弱。</p>
本就冷白的肌肤越发白的透明，接近苍白。</p>
岁念有些慌了。</p>
她将言楚扶了起来，准备带言楚下山。</p>
就在这时，脚踝被人拽住。</p>
岁念低眸看了一眼，发现那人是刚刚妄图偷袭她，结果伤了言楚的人。</p>
岁念眸光微沉。</p>
她抬脚，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男人腕骨上。</p>
“咔嚓——”</p>
腕骨破裂的声音响起。</p>
男人疼得面目扭曲，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p>
这时，岁念蹲了下来。</p>
男人痛到恍惚，意识不清的看着眼前的少女。</p>
少女肤色瓷白，墨发乌软，精致软萌。</p>
漂亮的像洋娃娃。</p>
可那双浅墨色黑白分明的杏眸里却裹挟着汹涌寒意。</p>
对上视线的刹那，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男人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p>
下一秒，脸被人拍了拍。</p>
岁念面无表情的道：“你最好确定我男朋友没事，不然……”</p>
停顿了一下，岁念道：“我就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骨，让你像坨烂肉一样活在世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少女嗓音清软好听。</p>
偏偏说出口的话，血腥残暴到令人发指。</p>
直觉告诉男人，眼前的少女是认真的。</p>
这哪是什么洋娃娃？</p>
分明就是披着天使皮的恶魔！</p>
男人拼命扑腾着，想快点远离这个危险分子。</p>
可还没爬多远，后脑勺忽地一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