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道：“你没事就好。”</p>
听到这话，云尘鼻子一酸。</p>
“起来吧。”李泽伸手搀扶，“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p>
直至此时，沈慕琼才忽然察觉，这个云尘和李泽有些相似之处。</p>
两个人的气息都很微弱，弱到如果不刻意寻找，很有可能会被忽略的程度。</p>
她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p>
仿佛看透了沈慕琼的想法，李泽笑着说：“暗卫里，隐藏气息的术法，他是学得最好的。”</p>
原来如此。</p>
沈慕琼点头：“你教的？”</p>
李泽笑而不语，他继续问云尘：“详细说说早上的情况。”</p>
“是。”云尘颔首，“属下发现异常之后，马上就到正堂去了，结果正堂里屋的床上是空的，没有刘章吉，也没有云姑。”</p>
当时天色尚未明朗，屋里像是蒙着一层靛青色的雾。</p>
整个刘家安静得异常。</p>
云尘提着剑，将每个厢房的门都打开，一个活人都没见到。</p>
“我在所有的屋子里都检查了，没有发现他们两人。”</p>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p>
他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便在整个刘府里来回走了三圈，最终，在茅厕后面，找到了唯一一个生还者。</p>
“那丫头是云姑的侍女，整个人吓傻了。”云尘道，“我给她找了一辆晨起就要入城的马车，让她去青州府衙通知世子殿下，我则把守在江上村的衙役全部喊了出来，保护现场。”</p>
“丫头上马车之前，我曾问过她有没有看到凶手。但她惊吓过渡，只摇头，说不清楚。”云尘说到这，顿了下。</p>
他望着地面，仿佛想起来什么关键一般：“她好像说了一个‘活了’，但我追问她是什么活了，是活还是火，她都只会摇头，什么也说不清。”</p>
这点，倒是和出发前石江的描述相吻合。</p>
临行之前，石江说前来报案的侍女手里带着云尘的信物，只说都死了，别的什么也说不清。</p>
追问许久，才知道是刘章吉家被灭门了。</p>
“也就是说，到最后，也没有发现云姑和刘章吉的尸体？”沈慕琼确认道。</p>
“正是。”云尘拱手行礼，“其余被害人都安置在厢房了。”</p>
怪了。</p>
“刘家夫妇平日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往来，昨夜属下是看着云姑与刘章吉两人一起进了正堂。”云尘也不解，“早上属下检查院子的时候，大门也是从里面被门闩顶死的，其他侧门均是内部上锁的状态。不会武功，也没有修为的两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p>
凭空蒸发……</p>
沈慕琼垂眸。</p>
刘家是个五进的四合院，因为出了一个天生带有修为的儿子，仙门每年都会给夫妇二人一笔极为丰厚的赡养费。</p>
因此，为了防贼，刘家院墙高达一丈，墙面光滑无窗，墙头有两寸大长钉，翻墙攀爬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p>
但若是走门，刘家除了一个如意大门之外，还有三个侧门。</p>
可是，案发时间，所有的门都是从内部锁好的。</p>
这俨然成了一座密室。</p>
而刘章吉夫妻，就从这密室里，凭空消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