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p>
沈慕琼冷眼看着光柱里的男人，将身上李泽的外衫脱下，递了回去。</p>
她确实着了那幻境的道。</p>
曾经莫名穿梭时间的记忆，让她一时放松了警惕，还以为是穿梭重演，给了汉明可乘之机。</p>
她下颚微扬，活动了一下手腕，反问道：“你和她很熟么？你了解她么？”</p>
被这么一问，汉明愣了一下：“你这话问的。”他咧嘴露出几颗白牙，笑眯了眼眸，“怎么有几年的情——谊——”</p>
话没说完，时间却已经放慢为八分之一。</p>
沈慕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凶神恶煞，高举着手里的戒尺。</p>
青光映照在汉明的面颊上，他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p>
从未见过如此场面！</p>
他用尽全力翻滚过去，却依然结结实实挨了沈慕琼一棍。</p>
不对等的时间，导致汉明的一切动作都变成徒劳。</p>
他几乎被揍得没有招架之力，连续挨了十几棍之后，才瞧见一个空档，得了唯一一次反击的机会。</p>
但沈慕琼见好就收，退了几步，让他扑了个空。</p>
汉明浑身经脉被打了一个遍，踉跄几步，瘫坐在石头旁：“你这妖怪，不讲道理啊，我分明虚心求教，这家伙给我揍的。”</p>
沈慕琼冷冷看着他，将手里的戒尺正反擦了两遍：“几年的情谊？”她微微眯眼，“梦里的情谊？”</p>
听到她这话，汉明“嘶”了一声：“哎说起来，她也是你师父啊。”他坐正了身子，“你就不想给她报仇？”</p>
报仇？</p>
沈慕琼眼眸微眯：“为什么？”</p>
汉明挑眉，仿佛是看懂了一般：“哦……我想起来了，她死的时候你不在身旁。”他看着沈慕琼，眸子里带着几分狠辣，注视着她，“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p>
死？</p>
他一边说，一边仰着头，看着洞顶投下的光，感慨道：“她最在意的人，居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居然从来没有给她报个愁的想法。”他哈哈笑起，指着沈慕琼的面颊，“你可真该死啊！”</p>
回音三响，沈慕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p>
她不明白汉明在说什么。</p>
沈芸汐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怎么就牵扯到了复仇？</p>
见她不语，汉明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衫，活动了一把关节。</p>
下一瞬，被沈慕琼揍出血的皮肤，缓缓愈合了。</p>
他看着沈慕琼和李泽，身上翻滚出汹涌的灵气：“来吧，让我替她好好地教育你一下！”</p>
眼瞅剑拔弩张，李泽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慕琼身前。</p>
金色的光辉与汉明蓝色的气息碰撞在一起，眨眼间，洞穴里腾起一阵大雾。</p>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p>
可奇怪的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p>
不多时，待雾散去，石头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两个字：告辞。</p>
李泽愣住了。</p>
沈慕琼也愣住了。</p>
保险起来，她蹲下身捡起石子，砸了一下那张纸条。</p>
不是陷阱，什么也没发生。</p>
石子在洞穴里当当地响了好几声，滚出去老远。</p>
大概一息，李泽才转身，看着躺在地上依然没醒来的姜随，面带惆怅。</p>
“怎么办？”他回头看着沈慕琼。</p>
就见她摊了下手：“没办法。”</p>
李泽蹲下，推了昏迷的姜随一把，有些无语：“多少年的烂招数了，居然还真有人会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