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被吓住，不懂医术的李泽瞧不出来，这是可以理解的。</p>
可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叶虚谷，怎么也没能在第一时间瞧出来？</p>
“叶虚谷在哪里？”沈慕琼问。</p>
“在厢房。”李泽道，“陈明远倒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插上针，才让人抬到厢房去了。”</p>
“我得去见他。”说完，沈慕琼转身就往外走。</p>
她走了一半，顿了下脚步，转身又折了回来。</p>
她行至画前，一把将画拽了下来，飞快地卷好：“还行商呢，贵的东西不一定好，但便宜一定没好货。”</p>
说完，她将挂画夹在胳膊肘</p>
在沈慕琼看来，从陈明远找到这幅画开始，就已经埋下隐患。</p>
摆摊卖画又不是卖垃圾，十文钱一幅顾恺之《女史箴图》的真迹这种事情……要么卖画的是神经病，要么买画的是大冤种。</p>
很明显，陈明远是后者。</p>
“人卖画的惊讶，恐怕惊讶的是这东西居然有人要。”沈慕琼叹息道，“可谓万般皆是缘，谁遇谁倒霉。”</p>
听到这，李泽“噗”地笑了。</p>
陈明远躺着的厢房在大院正院里。</p>
此时院门口围着陈明远的三房妻妾，正哭哭啼啼，吵着闹着要进去看。</p>
陈府管家将众人堵在院子门口，好言相劝，但收效甚微。</p>
眼见院子正门不好走，李泽拉扯了沈慕琼一把：“这边。”他小声道。</p>
沿着院墙，李泽带着沈慕琼从另一边的小门溜了进去。</p>
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初次拜访。</p>
见她诧异，李泽话里有话道：“线报。”</p>
正院厢房，陈明远安安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面色如常，独独就是不醒来。</p>
“他晕得不正常。”一旁叶虚谷手里捏着根针，到沈慕琼进来就先开了口，“我叶虚谷何许人也？凡人呼吸什么节奏，我门清。这人当时好好的，直到仰过去之前，呼吸都还是正常通畅的。就那一瞬，猛然一卡，我刚上前，他就仰过来了。”</p>
“我估计，应该是这画有问题。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不对劲了，像是中邪一样。”</p>
这和沈慕琼的推断是互相印证的。</p>
陈明远不是被吓坏了所以晕过去，而是出了其他的问题。</p>
叶虚谷一边说，一边捏着手里的针：“是时候让你们瞧瞧真本事了。”</p>
话落，他便捏着袖角刺下第一针。</p>
那位置正中人中。</p>
此刻的叶虚谷一改往日吊儿锒铛的模样，无比认真严肃。</p>
他又取一针，捏起陈明远左手，向着大拇指刺入第二针。</p>
“一针人中，二针少商，三针隐白……”</p>
沈慕琼惊了。</p>
这是鬼门十三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