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的眼睛处蒙着一条细白布条，朝着她们来的方向转过去，双手在石桌上摸索着站了起来，见礼道：“老奴见过王妃。”</p>
听见声音，十七娘从屋内出来，笑道：“依依今儿有空来了。”</p>
卢雁依歉意道：“前些日子太忙了些，得了闲就赶紧来看十七娘和霜月姑姑。”</p>
刚刚开春，正是一年之始，汴州来了许多信件，账册要看，有些事情需要她决定。</p>
十七娘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知道你忙，只要没落下练习就成。”</p>
卢雁依如今的作息规律下来，早起先练一套应勤池给她定下的基础拳法，再练一套剑舞后，和秦牧原一起用早膳。</p>
早膳之后，秦牧原去金吾卫衙门，她则在府中理事。歇过午觉，便给汴州回信，处理产业。</p>
十七娘给她开了春季调养的药膳方子，每日按时服用。</p>
知道她在调养身子，秦牧原也不再索求无度，夜里十分克制，只要一次便抱着她睡下。</p>
一个多月下来，卢雁依如同春日的花朵一般，鲜美娇艳，整个人容光焕发。</p>
卢雁依指着后面下人抱着的衣料道：“这些衣料子，十七娘瞧瞧可有喜欢的？也替霜月姑姑看看。”</p>
十七娘擦了擦手，点了几匹花色朴素、质地普通的，道：“这几匹就够了。”</p>
她心头对卢雁依很是满意。</p>
卢雁依没有为了让面子上好看，全拿一些华而不实的绫罗绸缎来。</p>
在穿着上，她讲究一个结实便利，料子的贵重与否只是其次。</p>
而对霜月来讲，她在王府地位特殊，但终究也是下人，穿得太好对她来说是祸不是福。</p>
“再多留几匹吧。”卢雁依笑道，“春天来了，总要应应季，多裁几身才好。”</p>
十七娘也不客气，又点了两三匹留下。</p>
“明儿我就让绣娘进府裁衣。到时候，十七娘替霜月姑姑掌掌眼。”</p>
闻言，霜月笑道：“老奴好得很，劳王妃操心。”</p>
卢雁依走到她跟前，问道：“姑姑，眼睛现在感觉怎么样了？”</p>
“不会刺痛，也轻松多了。”霜月按了按眼睛处，“老奴觉着睁开眼睛时能看见，十七娘嘱我再过段时间。”</p>
她虽然蒙着眼，脸上却是一脸幸福的笑意。</p>
重见光明，是多么值得期待的一件事。</p>
又和两人拉了几句家常，卢雁依带着梅染走了回去。</p>
一名高大的护卫在门口候着，看见她便施礼道：“古越见过王妃。”</p>
“不必多礼。”</p>
卢雁依做了个手势让他起身，带头往院中走去，边走边问：“是王爷有什么口信吗？”</p>
“是的。王爷说今晚约了叶将军喝酒，就不回来吃饭了。见新出炉的卤鹅不错，让小的带回来一只，给王妃尝尝鲜。”</p>
说话间，已走到房门口，若草从里面迎了出来。</p>
卢雁依吩咐若草将古越手里提着的食盒接过来，道：“把卤鹅分一分，给十七娘和霜月姑姑拿去，你们二人也留几块。”</p>
若草脸红着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