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原道：“夫人若是不说，今日我也打算劝夫人回去的。”</p>
做人质，将军府里的晚辈已是够了。</p>
这么多年，郭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孩子们也都习惯了由师爷教导长大的生活。</p>
郭夫人一听，便神色有些紧张，压低了声音问：“王爷是不是觉得，接下来京里可能会发生变故？”</p>
秦牧原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佩兰妹妹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留在京城变数太多。”</p>
他要对付崔氏，势必会牵扯到淮南王。</p>
秦玄棣是个好的，奈何他父亲血统不正，还占着王爷的位置。</p>
一旦东窗事发，他一定会受到牵连。</p>
而汴州一行，秦玄棣和郭佩兰两人显然已是情投意合。</p>
不如让郭佩兰跟着郭夫人回去皋兰州，待京城大局已定时，两人若仍然心心相印，再来想办法。</p>
郭夫人慎重地点点头，道：“王爷这么说，我就知道了。”</p>
“我……”</p>
郭佩兰低头看了自己的手指半晌，扬起脸道：“我听母亲的。”</p>
她纵有不舍，但她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p>
“义母，佩兰妹妹，待天气暖和些再走吧。”卢雁依出言挽留。</p>
郭夫人道：“我们收拾一下，待出发时也差不多了。”</p>
在将军府盘桓了一下午，两人才告辞回了王府。</p>
熄了灯，卢雁依有些担心地道：“王爷你说，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佩兰妹妹该怎么办才好呢？”</p>
秦牧原抚着她的长发，道：“玄棣为人不错，到时我看能不能求求皇兄，允他戴罪立功。”</p>
正武帝治国的手段并不严苛，哪怕是汴州这等大案，都只是诛首恶，抄没家产，家眷流放。</p>
崔氏与周睿通奸，就是淮南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世，秦玄棣更是无辜。</p>
“也只能这样了。”卢雁依叹了一口气，“昨儿我清点了库房，珊瑚盆景竟然还在。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他买下送回来。”</p>
秦牧原翻身看着她，用指节轻轻刮过她的鼻梁，直到脖颈之下。</p>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p>
他的手指探入她微微敞开的衣襟中，激得她娇喘了一声，才贴在她耳畔低声道：“本王送给你的彩礼，也舍得卖了去？”</p>
卢雁依难耐地弓起身子，朝着他贴近。</p>
秦牧原却存了惩罚的心思，不远、不近。</p>
“王爷……”</p>
她的双眼笼上一层迷离水雾，哀求地看着他。</p>
“想要什么？告诉我。”</p>
男人的低语仿佛那魔鬼的引诱，令卢雁依不得不臣服于他，樱桃小口里吐出让自己都羞耻的话语。</p>
秦牧原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俯身向下。</p>
折磨她，也是在折磨他自己，不如释放出热情，点燃彼此。</p>
在早春的冷夜里，缠绵似火。</p>
对有情人来说，总是嫌长夜太短，爱不够。</p>
东方既白，秦牧原踩着点进了皇宫，赶在正武帝下了早朝，刚刚走进御书房批改奏折的时候。</p>
秦牧原规规矩矩地站着，正武帝甚至从他的站姿里看出几分乖巧来。</p>
乖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