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来办公室找我。”</p>
“好的姐夫。”</p>
四个小混混目瞪口呆。</p>
娄小虎靠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脑后，抖抖肩，“哎呦，早上起猛了，肩膀有点疼。”</p>
“虎哥，我给您揉揉。”</p>
“以后喊我队长…腿有点麻。”</p>
“队长，我给您按按。”</p>
“口渴了。”</p>
“队长，喝茶。”</p>
“天有点冷。”</p>
“队长，我给您扇扇风……”</p>
“给我打，都喊冷了，还给我扇风。”</p>
其余三个混混，看看以前的大哥，咬咬牙，一拥而上。</p>
娄小虎则是惬意的拿起电话，拨打供销社座机，“姐，我姐夫想你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p>
“？？？”</p>
“真的，咱自己人不骗自己人。”</p>
“娄小虎，你活腻歪了？！”</p>
“……”</p>
…………</p>
徐飞来到办公室，昂头看着墙壁上的机械三国计划。</p>
目前生产车间满负荷运转。</p>
150名工人，分成三班，日夜备货。</p>
老电工们也设了办公室，一边保证生产线供电稳定，一边维护老化严重的照明设施。</p>
销售部则以黄泥岗为原点，兵分三路。</p>
一路直取北侧聊市、德城，攻略东山府。</p>
一路直奔东北侧，济市、泰市，再转战沂蒙地区。</p>
最后一路乘坐火车，直达烟、威二城，后下青港建立根据地。</p>
另外，老黄前往青州，在潍市设置办事处、租赁仓库，用于处理胶东半岛后勤问题。</p>
严格来说，21个人，想跑完900多个营业中的供销社，1000个闲置供销社，交通不便，目的地又那么分散，还要招工、打柜子，一周时间远远不够。</p>
但犹如乡长所述，不是每个地方的供销社都一样。</p>
经过一次次改革，县级以上供销社属于事业单位，乡镇基层供销社大部分变成承包制。</p>
承包制类似私营企业，听调不听宣，看似权利很大，却因为大趋势，比如失去‘代销店’，多了小卖部、小商店这些竞争对手，最终亏得一塌糊涂，不得不放弃经营，移交给当地的乡大院。</p>
乡大院同样很穷，拿不出钱上缴县财政，县财政就发不下工资，乡大院哪还敢增编增岗，鼓捣这些供销社，也就令其处于闲置状态。</p>
像娄楠楠和其同学，只是少数例子，并且事业编不会待在基层供销社，她们转正后，很快就会调往县供销社。</p>
而如今大环境，又造成许多人有编无岗。</p>
例如转业归来，有安排，却不通知上班。</p>
例如某机构改革，莫名其妙下了岗。</p>
现在有那么多人找不到工作，供销社跟外企合作，重新开门营业，招收销售员，有编无岗的人们，来不来？</p>
怕不是600工资开出去，销售部的老大爷每到一个乡镇，就会被收到内部消息的供销社下岗职工包围。</p>
等签完tep劳动协议，办理完入职登记，拿到打造柜台的钱，对方不仅不会跑，还会更卖力的把事情做好。</p>
甚至会热情的找辆摩托车，送老大爷前往下一个目的地。</p>
并且，有编无岗的职工，在县人社都有个人档案，以‘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名义调出来，远比重新招人、核实身份来的简单。</p>
所以，一周时间，销售部足够跑完整个东山地图。</p>
“可惜没带狗。”</p>
徐飞瞅着视野中，仅显示黄泥岗和小湖镇的地图，后悔不已。</p>
但仔细想想，咱似乎也不舍得花几十万能量训练狗狗。</p>
忙活完工作，已经中午时分。。</p>
徐飞坐在工位沉思片刻，困意终于上来了。</p>
但想到娄楠楠要过来，又硬撑了半小时。</p>
最后实在忍不住，给供销社打个电话，“楠楠，你还过来吗？”</p>
“你别听娄小虎胡说八道。”</p>
“他说啥了？”</p>
“……”</p>
“对了，社员股收购的怎么样？”</p>
“花掉两万，加上你手里的集体股，已经抵得上黄泥岗供销社账面资产，而剩下的五万块，我准备入股其它供销社。”</p>
娄楠楠说完，迟疑道：“徐飞，铁皮公司跟供销社理事会合作，我忽然感觉，入股基层供销社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了。”</p>
“不一样，合同只是一张纸，说不定哪天人家一个文件就解除了，咱入股拿到话语权，到时候还能反制他们。”</p>
“也对，那我试试收购其它乡镇供销社的社员股。”</p>
“我让财务再给你准备20万，等第一批货卖出去，资金管够，争取年底之前，拿下整个谷城县的供销社。”</p>
“你不怕我卷走？或者搞砸了？”</p>
“你家在哪，地头在哪，祖、祖宅在哪，我都知道，怕啥。即便真搞砸了，大不了拿你抵债。”</p>
“tui…坏蛋！”</p>
“？？？”</p>
开玩笑就开玩笑，骂人干啥？</p>
徐飞很是莫名其妙，拿件军用大衣披在身上，坐到办公室炉子旁的摇椅中，闭上双眼。</p>
刚进入梦乡。</p>
办公楼外传来大马和年轻安保的哄闹声，“大彩电来咯！”</p>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p>
“大白天的睡啥觉，起来看电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