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那孟海公算英雄一个。」</p>
「虽然被咱们算计，可此人善忍，又有谋略，听说最近孟海公逃窜到了岭南道，还混的不错……」</p>
坤天王常坤举例道。</p>
「不算，不算……」</p>
「孟海公看似有谋略，实则是鼠胆之辈。」</p>
姚当摆手。</p>
众人一一大谈天下英雄豪杰。</p>
咕噜咕噜……</p>
酒水被暖炉彻底煮热。</p>
「那天下这些反王可有机会推翻朝廷，报大哥血恨？」</p>
徐行一转话题。</p>
姚当先是面冷如冰，然后陷入深思。</p>
常坤低首不语。</p>
他今日之所以配合徐行，不是因为他和徐行更要好。真要他选择哪一方的话，他必然会选择去杀徐行。</p>
只不过……姚当兵变事泄，若四弟徐行不宽允，姚当讨不了什么好下场。</p>
「行不才……」</p>
「愿为大哥报仇雪恨。」</p>
「若大哥不愿意信小弟，那么大哥可自取本部义军，再次南下。」</p>
「行……愿顾及兄弟义气。」</p>
徐行自退一步，慨然道。</p>
这句话一出，倒是打了个姚当一个措手不及。</p>
刑天王竟然不计前嫌，还要分兵给他，让他另走？</p>
有这等好事？</p>
「关西道贫瘠，人多粮少……」</p>
「大哥自愿离去，是为关西道减轻压力。」</p>
徐行再做保证。</p>
固然士绅给义军捐了不少粮食，但关西道旱灾数年，一直没有进项。仅靠存粮顶多只能支撑半年。倘若义军少一些人，确实能减轻关西道的粮食危机。</p>
只不过……，话是如此说，他可不认为姚当会出走关西道。</p>
姚当性格优柔寡断，又顾忌声名……。</p>
一旦另走，旁人就会笑他是丧家之犬，被赶了出来。这等骂名，以姚当的心性，可难以承受。而且出了关西道，姚当又能去哪里？</p>
出壶口瀑之时，在他的定计下，姚当得罪了尚和尚。</p>
回不到四明山了！</p>
「四弟，何必诈我……」</p>
「有话直说吧。」</p>
姚当面露苦涩，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酒，仰脖痛饮。</p>
「好！」</p>
「兄弟之间，也不说虚的了。」</p>
徐行点头，「我徐行是不讲义气，偷偷敛权，但身处乱世，倘若徐行不如此，刀兵临身……之时，再道后悔就晚了。」</p>
「逃出天牢之时，徐行就想过，命运再不由他人做主。」</p>
「手中有剑，和手中无剑是两码事！」</p>
这番话一出，悼天王姚当和坤天王常坤暗暗点头。</p>
出来混，要是真只讲义气，迟早会被人卖。</p>
他们和徐行结拜，难道是真的以为徐行义薄云天，是可交之辈，所以才结拜的吗？不，徐行重「义」，只是他们与徐行结拜的一个重要因素，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徐行有经天纬地之才，他们也愿与徐行结拜，以义字套牢徐行……。</p>
谁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们被徐行架空了。</p>
「大哥让出手中权力，退位于我。」</p>
「我也不亏待大哥……」</p>
「财富，田宅，应有尽有，等攻破朝廷，大哥就是开国亲王，爵位与国同休。至于三哥，愿意带兵，就带兵，不愿意的话，和大哥一起养老也行……」</p>
徐行直言不讳道。</p>
有机会，他愿意做体面一些。</p>
假使姚当不愿意体面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