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但那日您曾说过，您是穿山军府的少爷啊！”</p>
“不是，一定是你听错了，在下明明说的是川陕郡府。”</p>
“川......川陕郡？这是何地？在下为何闻所未闻？”</p>
“掌柜的有所不知，少爷我是北原人，川陕是我们北原的一个小地方，不过这样想来，估计也是因为我的北原口音，让掌柜误会了。”</p>
“我就说嘛！”</p>
这下轮到掌柜拍脑袋。</p>
“上一次，您离开青玉坊后，你家掌事的婆子来交钱，身上竟然没带银票！最后还是拿一块玉牌抵的！我还想说，这穿山军府的人行事怎会如此大手大脚，原来一切都是误会！”</p>
“让掌柜你见笑了，我家婆子上了年纪，脑子有些不太灵光了。”</p>
“那损少爷，今日您来，就是为了把这玉牌换回去对吧？”</p>
“那是自然。”</p>
江离递给掌柜四百两银票，换回了玉牌，他稍作端详，只见玉牌上刻有高山层云。</p>
随后，在掌柜的注视下，他把玉牌佩于腰间。</p>
“损少爷和这位小姐......可还有其他吩咐？”</p>
江离畅然一笑，“既然本少爷都到了你这青玉坊，怎能空手而归呢。”</p>
听见生意上门，掌柜也笑烂了脸。</p>
“少爷想要哪种玉石？小的这就为您去取！”</p>
看着掌柜的笑脸，江离双手撑在柜台上，慢慢凑近掌柜，眼神犀利。</p>
“本少爷要的，是黑白之玉。”</p>
这时，掌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牙齿都还没合上，仿佛定格在了原地。</p>
“天明之时，此玉亦随天明，夜深之时，此玉亦随夜深。”江离突然开始说起玉来，仿佛他才是个懂玉的行家。</p>
不过听到这话，掌柜的终于有了反应。</p>
只见他神情严肃，微微点头。</p>
“小的懂了，这就为少爷取玉。”</p>
眼见掌柜离开，沉星试探着询问道：“少爷，这黑白之玉有何用处？”</p>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p>
半刻钟后，接过掌柜手中的小木盒，江离便带着沉星转身离开。</p>
他们走过青玉坊，拐进旁边的一条暗巷，最终停在一家当铺前。</p>
抬头一看，明深当铺。</p>
“天明夜深，看来便是此地了。”</p>
看见有人进来，里面的掌柜隔着小窗喊道：“我们这里只收贵重之物，若是些不入流的碎石头，趁早离吧！”</p>
江离也不回话，直接把青玉坊给的木盒推入。</p>
当铺掌柜打开盒子，先是一惊，随后睁大双眼，看向江离。</p>
“玉在山而木润。”</p>
江离笑答：“玉韫石而山辉。”</p>
听到这话，当铺掌柜收下了木盒，然后把黑白之玉返还给江离。</p>
“二位客官里面请。”</p>
当铺后面是一条昏暗长廊，只有几缕白光透过墙上的窄窗散落进来，江离和沉星每走一步，便只能听到自己空洞的脚步声。</p>
长廊的中间，一扇门半开着，里面是一间会客的茶室，沉星刚要进去，却被江离拉住。</p>
江离摇摇头，示意沉星继续往前走。</p>
因为他知道，这里不过是一个障眼法。</p>
两人一直走到长廊尽头，只见一堵死墙，墙上生有一个石雕，刻的是一个衣衫褴褛叫花子，正在举碗乞讨。</p>
这时，江离拿出黑白之玉，投入叫花子的碗中。</p>
叮咚一声响。</p>
紧接着，那面墙开始发出摩擦的声音。</p>
下一秒，暗门旋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