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集市中，苏灵漫无目的地走着，纸衣人就抱臂陪着她，眼中带着探究。</p>
“你到底跟魔君怎么了？两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p>
苏灵还是摇摇头，纸衣人问了多少遍，她就摇了几次头，什么都不说。</p>
他直觉幻境里发生了什么，想起却月那妖的尿性，提醒道：“却月这东西贯爱操控人心，你小心着些，不要被他蛊惑了。”</p>
苏灵抿唇，终于道：“他不是我想的那样。”</p>
“什么？”顿了顿，纸衣人疑惑地道，“魔君？”</p>
“嗯……我看见他杀人了。”</p>
静默半晌，纸衣人极其诚恳地问出一句话：“所以呢？他不杀人才不正常吧？”</p>
苏灵颓然叹息一声：“此前我也想过他会杀人，可我没想过，他还杀了那些无辜的人。”</p>
其实苏灵的世界从始至终都很简单，杀坏人、恶人，大家都应如此，闻人舟在她眼里也该是这样，可后来她知道了，原来杀人便是杀了，管他是好是坏。</p>
闻人舟便是如此，凡是对他不利之人，都该杀。</p>
甚至当魔气将他全部侵占之后，就算那些人再无辜，也不能幸免。</p>
苏灵不是害怕这样的闻人舟，也不觉得这是他的错，只是她太担心，太畏惧。</p>
“担心什么？”</p>
苏灵转头看着纸衣人，话就要脱口而出。</p>
担心自己与闻人舟终究会走到针锋相对、不死不休的局面。</p>
从现在看来，两人似乎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p>
可话还没出口，苏灵便眼神一凛一把将纸衣人拉到身后：“小心！”</p>
挥开含着攻击性的灵气。</p>
苏灵盯着前方大喝：“来者何人？！”</p>
集市上的人被惊吓到，霎时消失了个无踪无影。</p>
前方出现数不清的身影，都穿着天奇宗的弟子服，为首走过来的是个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p>
苏灵本来还很疑惑，直到听到他的声音。</p>
“苏灵，我终于找到你了！”</p>
这声音里带着沙哑，但她还是瞬间听了出来。</p>
“燕去凡！”</p>
“正好了，纸神医竟然也在，那就劳驾二位跟我走一趟！”</p>
说罢，身后天奇宗的所有弟子都围了上来。</p>
苏灵虽然厉害，但一拳难敌四手，很快便有些力竭，纸衣人的灵气不是进攻型的，两人根本打不了这么多人。</p>
燕去凡哈哈怪笑着走近，恶狠狠地盯着苏灵，然后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袖，光下的皮肤瞬间裂开，看起来恶心可怕至极。</p>
“这都是拜你们所赐！既然如此，我今日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喜欢下恶诅吗？我就让你尝尝你的恶诅到底是什么滋味？！”</p>
他掌心聚着一团奇怪的灵气，中间裹着一个小虫子，想要强迫地给苏灵喂下。</p>
却听身后天奇宗弟子道：“少主小心！！”</p>
噗嗤！</p>
刀进入身体穿透皮肉的声音。</p>
燕去凡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大洞，然后缓缓转头看向罪魁祸首。</p>
嘴里涌进鲜血，声音模糊不清。</p>
“云……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