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雪花飘飘，天地一片苍茫。</p>
苏长安腰里悬着横刀，肩上扛着白猫，在漫天飞雪中慢慢前行。</p>
他已经顺着河岸走了半个时辰，就是想要找一条能渡船的河。</p>
奈何通天河河面比墨河还要宽，水流也比墨河要大上许多。</p>
平时倒是有不少靠河为生的船家。</p>
只是如今，大雪弥漫，船家都躲在自己的房子内烤火。</p>
就算是出再多的银钱，他们也不愿意出来跑船。</p>
这个时节跑船，有命拿钱，不一定有命花钱。</p>
“喵！”</p>
听到白猫的轻叫，苏长安顿时脸色一喜。</p>
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p>
不多时，果然见到了一艘乌蓬小船靠在岸边。</p>
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男人，站在船头，撑起竹篙，就往河里驶去。</p>
“船家，等等，载我一个！”</p>
苏长安大喊着，脚下微微用力。</p>
人影眨眼间消失在漫天飞雪中。</p>
再出现时，已然落在船头。</p>
他拿出二两白银，递给黄脸的中年船家。</p>
“我有急事要到对岸，麻烦船家多载我一个。”</p>
中年船家看着二两白银，没有去接。</p>
“你要问一下那位小姐，她是包了整条船的。”</p>
苏长安转过身来，看向乌篷下坐着的少女，“这位姑娘，可否行个方便？”</p>
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天生一张狐媚，在白色锦裘下显得更加艳丽动人。</p>
她见苏长安一袭青衣，磊落不凡，不像那些追杀自己的人。</p>
而且，人都已经上船了，再拒绝有用吗？</p>
“公子既然有急事，那就一起好了。”</p>
“多谢姑娘！”</p>
说话间，苏长安将二两白银递给少女。</p>
少女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过是些许银两，不值一提。公子不必如此客气！”</p>
苏长安也见她拒绝的果断，也不再坚持。</p>
收起银钱，他走进乌篷，在另一边坐下。</p>
“喵！”</p>
白猫轻叫一声，表示自己要吃东西。</p>
苏长安拿出路上买的各种零食喂它。</p>
顺便也拿出一个黄皮葫芦。</p>
他拔开葫芦，顿时一股清香飘出。</p>
“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苏长安满意地擦了擦嘴角。</p>
尽管是寒暑不侵，但如此天气，还是要配点酒才更有滋味儿。</p>
“船家，这么冷的天，你也来两口暖暖身子！”</p>
说话间，苏长安将黄皮葫芦扔了过去。</p>
黄皮葫芦横空而至，船家伸出一只手轻松接过，喝了一大口。</p>
蜡黄面皮上露出丝丝红晕。</p>
“好酒！好酒！多谢公子！”</p>
苏长安笑着说道：“你这大雪天的还出来划船，也不容易啊！”</p>
船家一边摇船一边说道：“是啊！家里有两个半大小子，整天吃不饱。</p>
我呢，又没有什么挣钱的门路，能依靠的也就这条船。”</p>
“倒真是难为你了！”</p>
苏长安感叹一句，“只要你老老实实将我们载到对岸，保证少不了你的银钱。”</p>
船家叹息一声，“只怕是公子给再多的钱，也比不上那位小姐身上的那柄雪落剑。”</p>
雪落剑，朝青龙的九剑之一。</p>
难怪会在大雪天里开船，也难怪接黄皮葫芦的手那么稳，敢情这是早有预谋的啊！</p>
少女的目光越过鹅毛大的雪花，“你是什么人？原来的船家呢？”</p>
话已说开，船家也就不再隐藏。</p>
他脱掉笠帽和蓑衣，站直了佝偻的身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