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p>
顾之砚蓦地红了眼，他怒瞪着陈琛：“注意你的言辞，不要以为，我不敢开了你。”</p>
“那你就开。”</p>
陈琛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愿意跟着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愿意当一个废物的顾总！”</p>
“我问你，如果太太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她会开心吗？”</p>
“她当然会开心了。”</p>
顾之砚失魂落魄的收回目光，看着楼底下的风光。</p>
只有在提到季暖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才是有光的。</p>
“她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陈琛抿着唇，没有说话。</p>
这三年来，顾总根本就不让人提起太太。</p>
因为他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太太已经死去的事实。</p>
就像他当初不相信祁祁已经死了一样。</p>
可事实就是，她们已经不在了，确确实实消失了。</p>
并且以后都见不到了。</p>
一开始，他可以由着顾之砚这么去想，因为他也不想让顾总太过于悲伤。</p>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该认清现实了。</p>
季暖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p>
“顾总，我们得往前看，当初顾董事长临终前对你的嘱托，我相信你还记着，顾氏集团快要散了，希望你好好考虑。”</p>
陈琛将手里的打火机放到桌上。</p>
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p>
“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去世的人，都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既然回不来，就不要让活着的人跟着你一起伤心。”</p>
他说完后，径直出了办公室。</p>
顾之砚失心的笑了。</p>
笑着笑着，视线就有了些许的模糊。</p>
季暖你好狠的心…</p>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找过他。</p>
甚至是连梦都不愿意给他留。</p>
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但是我不愿意相信。</p>
不，准确来说，这根本就不是真的。</p>
你那么恨我，那么讨厌我，怎么会甘心看着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p>
季暖…你究竟在哪里？</p>
……</p>
天鹅岛。</p>
“大小姐。”化妆镜前，佣人用桃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打理着女人的发丝。</p>
女人长相优雅艳美，肌肤嫩白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p>
她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真丝吊带，任由几个人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拨来拨去。</p>
“这次您去颐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几个不能和您一起去，不过好在有二少爷陪着您。”</p>
仆人声音甜甜，像是吃了蜜糖。</p>
“嗯。”</p>
女人淡淡的发出了一个字音，语气平静的像是江南柔柔的水。</p>
“大小姐，您最近不开心吗。”</p>
仆人又问：“好像自从说要去颐国之后，您就不太开心，您要是不想去，直接和二少爷说就好了，他一定会尊重您的意愿的。”</p>
“这么明显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