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无限的窒息与对自己的厌恶。</p>
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p>
“暖暖！”</p>
顾之砚跑来的时候，就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那山顶走去。</p>
他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p>
“你别过来！”</p>
季暖听到声音，瞳孔猛地一缩。</p>
她蓦地回头，眼睛里奋发出了滔天的恨意。</p>
顾之砚猛地停下，什么矜贵和淡漠全然消散。</p>
“暖暖，你冷静一些，有什么我们好好说。”</p>
他的手颤抖着，迫切焦灼地盯着远处的人：“你不要去听许星暖说了什么，好吗，暖暖，算我求你了，你先下来。”</p>
他的声音哽咽，带了些许的颤音。</p>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恐惧和害怕。</p>
也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p>
“顾之砚，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季暖的发丝被海风吹乱，他的眼底写满了万灭俱灰：“就是爱上你。”</p>
顾之砚心头猛地被刺痛。</p>
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蔓延。</p>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的话，我一定不要选择遇到你。”季暖失心落魄的笑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把我身边所有的人害死了，我再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p>
唯有死，才可以替自己赎罪。</p>
“不是这样的。”</p>
顾之砚红了眼眶：“他们不是你害死的……你别做傻事，你的身边还有你的父亲，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包括……包括我。”</p>
季暖苦涩一笑，脚下一软，向后退了一步。</p>
“不要！”顾之砚神经高度紧绷，也下意识的跟着往前了一步。</p>
“顾之砚。”季暖眼底含着泪：“你放过我吧。”</p>
再见了，这个令她拥有无数悲惨回忆的城市。</p>
她话音一落，毅然决然的转身，毫不犹豫的跳下了颐江。</p>
“暖暖！”</p>
“顾总！”</p>
顾之砚暴戾的嘶吼，他冲向了江边，拼命的想要抓住季暖的衣服，结果却只是触碰到了一个衣角。</p>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额角的青筋暴显。</p>
在这一瞬间，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感。</p>
“暖暖，季暖！”</p>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叫着，可是回应他的就只是平静无波的江面。</p>
“不可能。”</p>
眼泪夺眶而出，他紧咬着牙关，满脸通红：“不可能。”</p>
“顾总。”</p>
陈琛在一旁紧紧的抱着他：“顾总，我这就叫人。”</p>
顾之砚此时此刻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下一秒，直接推开了身边的人，与季暖一样，纵身而下。</p>
“顾总！”</p>
微风徐徐，吹得江面波光粼粼。</p>
颐江上午的时候，还是一片春风和旭，到了下午，周围全部拉上了警戒线，无一人敢靠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