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算是好的,而里面,空间小到可怜,这里本来就是黄土,连最基本的地板都没有。</p>
走两步,地上的土都能荡起二尺高。</p>
所有的家具成就到似乎一碰就会断。</p>
老人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仔细看,固定门的就只有一处了,其他两处都已开裂,风一吹,吹的房间里的纸张都发出清脆的响动。</p>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p>
季暖以前觉得自己在老城区住的时候,那样的环境就已经算是差了。</p>
但是今天来到渠县,她才知道自己的那套房子有多么奢华。</p>
“屋子里比较简陋。”</p>
老人用自己瘦骨伶仃的手抽了两张自己做的纸,擦了擦床边。</p>
“你们别嫌弃,我们这里的人,每户每家都是这样的情况。”</p>
也许是因为老了,她的动作显得不是很利索,每擦一下,手都有些发抖。</p>
“不用擦了。”</p>
季暖刚想要阻止,挡在自己面前的顾之砚就已经伸手握住了老人的手。</p>
“我们不嫌弃。”</p>
他说完后,果真就在那还泛着光泽有着粘腻的床边坐了下来。</p>
季暖的心里被触动了一下。</p>
以前,她觉得这个男人龟毛,事多。</p>
可直到今天,她对他有了新的认识。</p>
在该善良的时候,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的时候,他真的一点都不避让。</p>
他可以是高高在上的顾爷,同样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顾之砚。</p>
只不过,因为身份悬殊,季暖很少看到他平易近人的一幕。</p>
“我这里只有白开水,水也是从外面的井里打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喝的惯。”</p>
老人询问着他们的意见。</p>
“不用了,不用了,奶奶,我们不喝水。”</p>
季暖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您请坐。”</p>
老人坐下后,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p>
渠县的温度很低,尤其是这房间里的温度更低。</p>
又阴又冷又潮。</p>
这扇门根本就起不到一丁点防风的作用。</p>
外面刺骨的冷风呼啸着袭来,季暖和顾之砚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唯独老人毫无感觉。</p>
她可能早已习惯这样的温度。</p>
冬天的时候,远远比现在难熬多了。</p>
她身上穿着一件极为破旧的棉袄子,从她的手上和脸上看,老人瘦的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p>
这里没有厨房,就只有这么一间屋子。</p>
几米远的地上,铺着一根葱,还有不到拳头大的一点米。</p>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p>
不知道为什么,季暖的心里该死的难过。</p>
在他们享受着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切的时候,还有人在受苦,在受着那些他们根本就承受不了的苦难。</p>
渠县的人虽然不多,但他们也是人。</p>
外界所传言的那些她一点都没有看到。</p>
眼前这个老人温柔和蔼,亲和待人,没有一点点他们所描述的那样蛮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