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不好意思，我睡着了。”</p>
她干咳一声，有点尴尬。</p>
顾之砚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开车。</p>
季暖隐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p>
他没有生气，而且浑身透着一股子说不明白感伤和压抑，就连开车的速度，都慢的要命。</p>
季暖的心也跟着他慢慢的沉了下来。</p>
想来，是这次和白董事的谈话没有很顺利。</p>
她能感觉到，顾之砚虽然嘴上不说关于白董事离开的事情，但他心里还是非常介意的。</p>
白董事相当于是他的老师，两个人之间有很深的感情。</p>
现在白董事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股份交给了一个无所谓的人，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有些接受不了。</p>
季暖体谅他，也就没再说话。</p>
她看着外面的风景，这是去往陵江的路。</p>
她记得，当初和顾之砚结婚，他一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会跑去陵江。</p>
他以为她不知道，但是她每次都在他的背后，默默的守护着他。</p>
季暖猜的不错。</p>
顾之砚开车来到了陵江。</p>
今天很冷，尤其是靠近江边的时候，这种冷就更加的刺骨了。</p>
季暖的空气刘海被吹动了起来，她默默的裹紧了身上的外套。</p>
顾之砚高大的身影站在江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感伤。</p>
季暖的情绪被他带动，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边。</p>
“白董事说什么了？”</p>
徐就没说话，季暖的声音带了些沙哑。</p>
顾之砚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深潭不见底。</p>
“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p>
季暖大脑一片空白。</p>
什么怎么选？</p>
她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半响后，才有了答案。</p>
前段时间的时候，公司上下就流传着关于白董事夫人需要治病的消息，说就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卖掉自己的股份。</p>
当时他还觉得不太可能，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了。</p>
只是几年不太确定。</p>
顾之砚说的是要怎么处理白董事这件事，还是如果站在白董事的立场，她会怎么选择。</p>
“嗯…白董事是因为夫人吗？”</p>
她轻声问道。</p>
顾之砚没说话。</p>
他的沉默，就已经告诉了季暖答案。</p>
“其实…可以理解的，当今社会，绝大部分的人努力工作，为的都是自己的家庭，如果家都守不住，那还要钱做什么。”</p>
季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p>
虽然她明白，这个想法，并不是顾之砚想听的。</p>
果然。</p>
顾之砚侧目：“你也这么想。”</p>
“这个世界上，拥有大爱的人，并没有很多，而且白董事他的身份和你不一样，他只是顾氏集团的员工，他的身上没有割舍不掉的责任，顾氏集团没他，照样会转，但是他的太太，就是有他，更何况，白董事今年也已经六十六岁，他早该退休了。”</p>
季暖耸了耸肩：“至于许星暖，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有应对的方法了，不是吗，你只是舍不得，也接受不了，曾经把顾氏集团当做命的白董事，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股份交给一个并不了解的人。”</p>
因为这个决定，很有可能会动摇到顾氏集团的根基，但是在白董事这里，这个点，却是没什么没大不了的。</p>
“顾之砚，你觉得你不会这么做，是因为你的身上背负整个集团上万人的生计，但是白董事不一样，他没你这么大负担，更何况，我觉得即使是你…”</p>
即使是你，你应该也是会在家人和利益面前犹豫的。</p>
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