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季暖一个尴尬的笑。</p>
笑话,这位只是顾总亲自选的,他要是换了,岂不是小命不保?</p>
季暖抿了抿唇,也没有为难他,纠结再三,乖乖的坐在了顾之砚的身边。</p>
她有些拘束,看着窗外的景色。</p>
顾之砚也没说话,手里捏着一个暖手宝,感知着暖手宝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上升。</p>
飞机起飞了。</p>
这一趟,单单是在飞机上的时间就要耽搁十三个小时。</p>
季暖眼皮有些打架,碍于顾之砚在身侧,只能迫使自己将腰背挺的直直的,一动不敢动。</p>
蓦地,她怀里突然被扔了个小玩意。</p>
是一个发着光的兔子,带着别样的温度。</p>
季暖愣了一瞬,侧目。</p>
顾之砚已经双手环胸,闭眼休息了。</p>
那场车祸,她失血过多,可能因为体质原因,后来怎么补都补不回来。</p>
贫血不说,就连血压也比正常人低。</p>
所以,她的手脚常年都是冰冷的。</p>
季暖低头看着这只小兔子,指尖抚摸着它,心中酸涩。</p>
昨夜一晚未眠,见顾之砚睡得香,她也渐渐松懈了防备,一点点靠向椅背,没过多久,就有了困意。</p>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p>
周围一片寂静。</p>
她看向身侧的人,这才发现顾之砚脸色白的吓人。</p>
“你怎么了?”季暖眉心很很一拧,压低声音:“是胃病犯了吗?”</p>
顾之砚有严重的胃病,对于顾家来说,这算是非常重要的秘密。</p>
她也是偶然才知道的。</p>
顾之砚闭着眼睛,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细汗。</p>
季暖赶忙从包里拿出了药,熟练的在盖子里两粒。</p>
“给。”</p>
顾之砚很听话,忍着疼乖乖的喝了。</p>
过了好一会儿,这钻心的疼才稍微缓和了一些。</p>
他睁开眼睛,呼吸微乱。</p>
转眼,对上了季暖担忧的目光。</p>
“你胃不好吗。”他问。</p>
季暖摇了摇头:“自从上次你疼进医院,这药我就一直带在身上,怕有什么突发情况。”</p>
顾之砚记得很深刻,那会儿顾氏集团遭遇变故,很多事情需要亲力亲为,所以多次应酬喝酒吃饭不规律。</p>
在那之前,他的胃病已经很久没有犯过。</p>
但……</p>
“你不希望我死。”顾之砚突然问道。</p>
死?</p>
季暖被这个字眼吓了一跳。</p>
从她的反应里,顾之砚已经得到了答案。</p>
他笑了,一时间不知道在笑什么。</p>
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没有折磨她的人了,她的生活应该会很美妙。</p>
季暖将药放回包里,还在细细品味他的这个问题。</p>
说实话,她从来没这么想过。</p>
她希望顾之砚好,比希望自己好的期望还要大。</p>
祁祁说的对,她就是个恋爱脑,活该被顾之砚拿捏一辈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