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砚伸手，将照片捏在指尖，缓缓靠向了椅背。</p>
“之砚，其实……”</p>
“滚。”</p>
蒋文竹想说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p>
她捏着手中的包，酝酿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的说：“之砚，反正你们也快离婚了，如果宋律师和季小姐真的彼此相爱，成全了他们，倒也不是不可以，你说呢？”</p>
顾之砚抬眸，眼底一片阴鸷，他紧咬着牙关，从唇齿间逼出一句：“我再说一遍，滚。”</p>
蒋文竹被他看的头皮发麻。</p>
她干干的咽了咽口水，没敢耽搁，仓皇的走了。</p>
出了办公室，她才感觉自己呼吸畅通了些。</p>
半响后，她心满意足的笑了。</p>
另一边，季暖和许祁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正值晌午。</p>
季暖给王姨打了电话，说不用送饭了，转眼就和许祁一起去了市医院。</p>
好在那些人只是单纯的闹事，几个律师都是受了一些皮外伤，简单的包扎过后，就相继出了医院。</p>
唯独宋允，伤势比较严重。</p>
打季暖的那个男人下了死手，那一棍子打在后脑上，肿了很大一块儿，医生说，有脑震荡的风险，需要住院观察。</p>
季暖缴费后进了电梯，思绪飘远。</p>
这场闹事，不是冲着花店，而是冲着她。</p>
所以，这只能是私人仇恨。</p>
她认识的人不多，和她有仇的无非两种人，要么是之前季氏集团的受害者，要么就是……</p>
她深吸一口气。</p>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人毛骨悚然。</p>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还没看清楚脚下的路，就被人猛地一拽，出了电梯。</p>
“顾之砚？”</p>
季暖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脸色一变：“你干什么，放开我！”</p>
男人不管不顾的拽着她走，她腿脚不便，每走一步都觉得脚腕钻心的疼。</p>
“顾之砚！”</p>
她忽然想到了几个月前，顾之砚把她拖到秦佳的墓前磕头，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p>
她拼命的想要甩开手腕上的禁锢但都无济于事。</p>
她的手被攥的发白发冷。</p>
顾之砚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推进安全通道，“砰”的一声，关上了门。</p>
下一秒，双手撑着将季暖抵在了冰冷的墙面。</p>
季暖害怕他，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p>
“季大小姐，你为了进我顾家的大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顾之砚如鹰似的眸狠狠的盯着她：“我真是小看你了。”</p>
“你在说什么？”季暖嗓音轻颤。</p>
她伸手，轻轻的放在顾之砚的胸膛上：“你先让开，行吗。”</p>
顾之砚心跳很快，他薄唇紧抿，呼吸紊乱，像是极力在克制怒意。</p>
“不愧是季显的女儿，手段真是高明。”</p>
季暖心口一痛：“顾之砚，你到底想说什么。”</p>
“你和宋允什么关系。”顾之砚直接的问道：“你喜欢他，对不对？”</p>
季暖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半响后，才略显愠怒的说：“你胡说什么呢！”</p>
她想要推开他，但奈何顾之砚就像是一堵墙，怎么推都推不开。</p>
“顾之砚！”季暖恼了：“你到底想做什么！”</p>
“回答我。”顾之砚面色铁青：“是，还是不是。”</p>
季暖眼眶清润，胸口堵塞的厉害：“顾之砚，你都要和我离婚了，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吗？还是说，你要像送走沈默一样，把你表弟也送走？”</p>
她哽咽了一下：“你永远都是这么霸道，你可以喜欢别人，可以玩弄别人，那我为什么不可以？”</p>
“因为你早该死了。”顾之砚嗓音低沉，一字一句道：“季暖，你听好了，你活着就是要替秦佳赎罪，你是一个罪人，你根本不配拥有一切好的生活，你活该被我折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