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看着那个姓氏。</p>
「阿瑶，天气冷，回吧。」庆明帝眼眸微沉，发现了她神色的不妥。</p>
「臣妾不冷。这周围摆了这么多炭盆，我还觉得身上惹。」</p>
皇后指着那灯笼道，「那灯笼做得气派，花儿也画得精致，不知是哪个陈家做的。」</p>
庆明帝笑着说，「陈姓是大姓，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个陈府，想要从灯笼上看是谁家的，怕是如大海捞针。」</p>
皇后道，「是如此。」</p>
只是这个灯笼飘来的方向是东方，按着它们升高的高度，想必那府邸离这里不远。</p>
她虽不出皇宫，却也知晓皇宫之东多为宗亲，再者就是地位尊崇的公候人家。</p>
若是有心探查，倒也容易排查出来。</p>
那陈字的灯笼前前后后飘过来十几盏，陆陆续续被御林军射落，皇后看得失神。</p>
她倏而目光定在后面的一盏灯笼上，上面只有四个大字。</p>
君子攸宁。</p>
这是出自《诗经》的一句，可她却想到了那个骂师父是大懒虫的孩子。</p>
这字写得大气秀气，和那「陈」字想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p>
陈攸宁。</p>
她大袖下的手不由地紧紧攥了起来，肆虐的大火又在脑海中涌现出来，那个婴孩哭得撕心裂肺。</p>
她的心很痛，她身上很痛，这疼痛，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剧烈。</p>
皇后脸色苍白，摇摇欲坠。</p>
「阿瑶！」</p>
庆明帝脸色骤变，伸手扶住她。</p>
皇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来抵御呼啸而来的疼痛，「臣妾……无事……」</p>
话说完，眼睛一闭，人便昏了过去。</p>
庆明帝抱起皇后，抬头看了眼那「君子攸宁」的天灯，纵跃下楼，往坤宁宫疾驰。</p>
「请太医！」</p>
--</p>
太子府。</p>
凉亭四面透风，中间一石桌四石凳。</p>
桌上三个酒坛。</p>
赵宸手里握着酒杯，眼中已有了几分醉意，迷蒙地仰望着夜空。</p>
君子攸宁。</p>
你写的字终究是不像我的了。</p>
那五年的痕迹被抹杀得干干净净，就似那前世的恩恩怨怨从来没有发生过。</p>
「太子爷，晋王府送了两盏花灯来。」</p>
卫霄提着两个灯笼过来，双手呈上。</p>
赵宸眼中刹那间有了光彩，没有了醉意，抬手接过灯笼。</p>
两个灯笼都颇精巧，南瓜形状，红纱上绘着清雅的兰草，还写着「平安」二字。</p>
那兰草定然是出自赵承渊之手。</p>
而那字，与天灯上的「君子攸宁」一般无二，都是出自攸宁之手。</p>
他问卫霄，「是谁送的，说什么没有？」</p>
卫霄回道，「是一个小厮送来的，只说是晋王府的。」.</p>
沉莫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