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见了。”</p>
“二楼，收购站，去吧。”</p>
“哦，谢谢。”</p>
卢昌华跨上摩托，一溜烟的奔那栋楼去了。</p>
上到二楼，果然有一间办公室挂着收购站的牌子。</p>
他敲敲门，走了进去。</p>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有七八个人在争论着什么。</p>
卢昌华进去就有些傻眼，没人搭理他。</p>
该说话的说话，该争吵的争吵，每个人都叼着烟卷，房间就像是烟囱堵了一般。</p>
卢昌华不得不硬着头皮对离他最近了一位露出笑脸。</p>
“同志，咱这儿是收购站吧？！”</p>
这话没什么营养，属于明知故问。</p>
“啊，是收购站，你有啥事？”</p>
那人吐了个烟圈问道。</p>
“我有点豆子……”</p>
他掏出香烟来，抽出一支递了上去。</p>
那人伸手接过来，看了看。</p>
“嚯，不赖啊，凤凰。”</p>
把烟卷夹在了耳朵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卖豆子？”</p>
“啊。”</p>
“找他。”</p>
那人一指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一个中年人。</p>
此时那中年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说道：“你的等级就是三级，谁来说都不好使！”</p>
围着他的那人脸红脖子粗，哑口无言。</p>
另一人赶紧把手里的香烟送到中年人的手里，说道：“吴师傅，我的呢，我的豆子等级您再给看看。”</p>
“哎呀，你们不要再围着我了！我都说了，等级验定之后，谁都改不了。你们自己的豆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跟我说再多也没用。”</p>
“走，走，走，都散了吧。”</p>
那吴师傅挥挥手，推着众人出门。</p>
“吴师傅，吴师傅，再帮我看看。”</p>
“同志，我们大老远来的，不容易啊。”</p>
“师傅啊，我老头子给你磕一个。”</p>
现场乱成一团。</p>
卢昌华赶紧让到一边。</p>
这些人被推了出去，吴师傅看着还站在屋内的卢昌华，不耐烦的说道：“我都说了，等级改不了，在这儿耗着也没用，走走走。”</p>
他伸手拉着卢昌华的大衣就往门外拽。</p>
“哎哎，吴师傅，我不是找你改等级的。”</p>
“啊？那你来干啥？”</p>
“我来卖豆子。”</p>
“豆子呢？”</p>
“在这儿。”</p>
他从书包里抓出一把黄豆来，放在吴师傅手上。</p>
吴师傅看看卢昌华，再看看手上的黄豆，丢了一颗在嘴里嚼了嚼。</p>
“嗯，还不错，12个水以下，豆子也行。有多少？”</p>
吴师傅问道。</p>
“有二十多吨。”</p>
“嗯，啥时候能拉来？”</p>
“这一两天就能。”</p>
“那你拉来吧，如果都是这样，一级。”</p>
吴师傅说完把手里的豆子递给卢昌华。</p>
“谢谢吴师傅。”</p>
“你这种品质的大豆，自然就是一级，不用走关系，也不用找谁。打铁要自身硬么！”</p>
卢昌华连连称是，他刚掏出香烟来，吴师傅摆摆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别，我不能再抽了，嗓子都哑了。”</p>
“留着以后慢慢抽。”</p>
卢昌华收回手里的这盒开了封的香烟，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整条的，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p>
“啧，我说你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啥好玩意。”</p>
吴师傅说着话，拉开了抽屉，伸手在桌面上一划拉，那整条的香烟就消失了。</p>
“你是哪儿的？还有豆子吗？”</p>
“我是长水农场的，豆子有的是，就是这等级？”</p>
“等级好说，只要质量好，咱们厂现钱！”</p>
“好，吴师傅，我叫卢昌华，你给个电话，我帮你联系。”</p>
“今年大豆还有些缺口，你能联系最好。这是我的电话。”</p>
吴师傅拿出纸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后面写下了一个“吴”字。</p>
卢昌华收起纸条，笑着对老吴说道：“吴师傅，中午一起吃个便饭？”</p>
“中午啊？这几天太忙，等你把豆子拉来再吃吧。”</p>
“好，我这就回去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