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唔......！”</p>
就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强行落下沁凉冰雪，避无可避，只能接受。</p>
隔着他红色锦衣，何皎皎能完完全全感受到那般滚烫的心跳。</p>
浴室水汽袅袅，空气稀薄，何皎皎几乎眼前发黑。</p>
谢子意揽住她的腰又收紧了几分，最终放开了她的唇，修长指尖不忘将她往上提了提。</p>
白绫滑落，何皎皎对上他的双眸。</p>
那双向来带着温柔假面的眸子里倒映的只有她，而眸子深处的某种情绪，她甚至不敢去想。</p>
“谢......子意。”</p>
谢子意目光幽深静静看了她许久，修长指尖抚上她脸颊。</p>
“皎皎，你喜欢我么？”</p>
他轻笑询问，可眼底的晦暗像是经历了漫长时空之下的古老与沉寂，如地狱里妖冶的曼珠沙华，将她一寸寸拖向黄泉，一起沉沦。</p>
她有些窒息。</p>
他明明可以用真言BUFF，可这一次没有。</p>
而她也选择了沉默。</p>
“曾经有人对我说，想要留下什么东西，就将她困在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消除所有逃跑的可能性。”</p>
谢子意歪了歪头：“你觉得主意如何？”</p>
何皎皎垂眸：“不怎么样。”</p>
谢子意温和出声：“皎皎，你去金月寺是为了想要找到离开的方法，对么？”</p>
闻言，何皎皎瞬间身子紧绷。</p>
“你骗我，想要找到离开的方法，白鸿轻掳走你，只为了留下他想要留下的人，还真是有趣。”</p>
谢子意依旧很温柔替她换上干净衣裳，将她抱出浴室。</p>
何皎皎只觉得心里更加慌乱，谢子意分明什么都清楚。</p>
她甚至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她和谢子意绑在一起。</p>
每一次触碰，每一次博弈，灼烧灵魂，将她和他缠绕得越加窒息。</p>
可她同样说服不了自己没有对谢子意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p>
“谢子意，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何皎皎没有直接回答他，在解开穴位之后，她指尖停留在他衣袂之上。</p>
“抱歉，我暂时不想知道。”谢子意弯起唇角还是很有礼貌，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想离开。</p>
红衣身影静静转身离去。</p>
何皎皎沉默。</p>
亲情和感情，孰轻孰重很明显。</p>
倘若不是唯一挚爱，她没有理由去赌那一份虚无缥缈的未来。</p>
如果她不能百分百保证能给他承诺，最好不要留下任何东西，包括她的感情。</p>
这是从前父母跟她说的。</p>
因为走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知道留下来的人——</p>
有多痛苦。</p>
又过了几日，何皎皎觉得好得差不多了，她想见一见白鸿轻。</p>
慕风慕云没有多说什么，替她打开了地牢大门。</p>
地牢阴冷潮湿，而雪衣男子伤痕累累被绑在铁架之上，神色依旧清冷。</p>
“白鸿轻。”何皎皎看向他。</p>
“......皎皎？”他嗓音有些嘶哑，艰难抬眸，眸子里却是第一次亮起惊人的光芒，以至于甚至都没听清何皎皎是叫的他全名。</p>
“我不是她。”何皎皎再一次将事实掰开在他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