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何瑞的身子在抖，嘴唇也在抖，连滚带爬就要去藏灵牌：“茵茵......茵茵......”</p>
丞相府的名声毁了就毁了，他不在乎，他只要茵茵。</p>
“爹！”</p>
“你怎么不去救娘！还茵茵茵茵！娘都被人踩到脚底了！”</p>
“林茵茵一个死人，活人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爹，那我跟娘算什么啊？”</p>
“就算爹不要我和娘了，何皎皎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林茵茵也不会！你虐待她女儿，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p>
何景舟面目狰狞的哭喊也换不回何瑞的一丝怜悯。</p>
她突然疯狂大笑，笑出了泪，她和娘亲这么多年才是笑话啊！天大的笑话！</p>
竟然比不过一个死人！</p>
娘没用了，爹靠不住，可她不会让何皎皎好过的，绝对......不会！</p>
何瑞只管抱着灵牌神神叨叨的念叨。</p>
另一侧茶楼，谢子意莞尔一笑：“去要个旨意，顺便将灵牌带回太子府。”</p>
慕风慕云点头：“是。”</p>
他们也听了好久，这薛敏真不是个东西！</p>
接下来，不等薛敏反应过来，她就被一队黑衣侍卫压住重新跪下，百姓自觉散去，接下来事情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了。</p>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p>
“我可是丞相夫人！谁敢！”</p>
“谁敢过来？”</p>
薛敏就像一个疯子，口水滴答对着所有靠近她的人狂吠。</p>
谢子意自对面缓步而来，红衣耀眼。</p>
“要跪就跪到死好了。”</p>
他幽幽叹口气，看起来很是遗憾。</p>
可惜不能直接杀人，如此无趣。</p>
薛敏被他这一句话吓得直哆嗦，一句话不敢说。</p>
何皎皎看他：心累咛。</p>
“殿下，我和大夫人还有些话没说完。”何皎皎戳戳他：“殿下回避？”</p>
“你想和她说什么话？”谢子意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笑容如春风拂面。</p>
“恶毒的话。”</p>
“......”</p>
谢子意点点头，站远了些，他没告诉她，就算站远了些他也能听见。</p>
何皎皎走近，青衣拂动。</p>
“你想干什么？”薛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p>
何皎皎笑意不减：“我以为大夫人还算聪明。”</p>
薛敏怒道：“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p>
薛敏嘴上骂她，可心里越来越害怕，掌心都被自己掐出了血。</p>
“我以为大夫人没脸没皮这些年，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了，可我又想想，人活在这世界上总归有弱点的，有些亏欠一时之间还不清的。”</p>
何皎皎又笑了。</p>
可薛敏只觉得这张面容精致的脸恐怖至极，她呼吸急促。</p>
“大夫人，你说我将你的卖身契重新卖给醉春楼如何？”何皎皎慢条斯理出声，她可费了好些功夫从谢子意那儿得来消息的。</p>
真正的恐惧终于爬上薛敏心头，那是她最不愿启齿的过往，肮脏下流的曾经！</p>
薛敏缓缓眼看向何皎皎平静的眼眸。</p>
空气几乎凝滞。</p>
何皎皎红唇轻启：“想必大夫人细皮嫩肉保养了这么些年，重出江湖也有的是人愿意千金买美人一笑？”</p>
薛敏浑身发抖：“不要......不要......求你不要......”</p>
何皎皎像是应了一声：“哦......”</p>
“那么曾经皎皎求大夫人救命的时候，大夫人可曾有过一丝怜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