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来在告别的一堆人，立马分作两拨。</p>
一拨护送乔美娜去医院生产，一拨带着孩子回家睡觉。</p>
周致远开车带着钟司令和乔美娜去医院，程吟雪带着爹娘和孩子们回家。</p>
随后程吟雪也开车来到医院，在产科里乔美娜躺在病床上。</p>
“你们回去吧，还早着呢。”乔美娜挥挥手，让程吟雪两口子回去，不用守在这里，这会儿还没开始阵痛呢。</p>
“乔主任，你下来多走走，这样生得快一些。”程吟雪建议道。</p>
站起来走动因为重力向下，可以有助于孩子出来。</p>
“还有这样的说法？”乔美娜很惊奇，刚才产科医生没说这些，只是让她躺着，等到了宫开七八指的时候再进产房。</p>
于是下床在医院走廊里慢慢走着，走了一小会儿，阵痛就开始了。</p>
开始是疼个四五分钟，歇个一刻钟，慢慢的就开始加快。</p>
钟司令一个大男人除了扶着乔美娜来回走着，脑子里全是空白，茫然不知所措。</p>
第一个孩子出生时自己不在身边，回来时孩子都快满月了，根本不懂女人生产时要怎么做。</p>
家里也没有过来人指点，保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么晚了也没见弄一些吃的过来。</p>
程吟雪和周致远在一旁陪着，担心胎儿过大乔美娜生产困难，也想早点儿见到鹿鹿，毕竟是前世夫妻俩捧在手心里当宝一样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p>
孩子死得很惨，只希望这一世她健康顺遂、喜乐平安。</p>
凌晨时见乔美娜很痛苦，程吟雪开车回去煮了醪糟荷包蛋，让乔美娜吃。</p>
太疼了，乔美娜吃不下，程吟雪又哄又劝的，趁着阵痛的空档吃下。</p>
过年了，医院里没啥病人，整个楼道里静悄悄的。</p>
远处时不时有鞭炮声提示着这是新的一年，大年初一。</p>
一直到早上八点多钟，医生检查是八指开了，才把乔美娜收进产房。</p>
进去之前，程吟雪赶紧让乔美娜又吃了几口。</p>
钟司令站在产房外，来回踱步。</p>
表面看着很沉稳，可是眼神出卖了他，不时伸长脖子往产房里瞅，还凝神听里面的声音，偶尔会听到妻子痛苦的叫声。</p>
手上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表情渐渐开始焦虑起来。</p>
“怎么样了，老钟？”九点萧政委和孟校长特意过来看看。</p>
“还在里面。”钟司令盯着产房门恨不能盯出个洞来。</p>
“别着急，生孩子都这样。”萧政委拍了拍钟司令的肩头，难得看到老搭档紧张的时候。</p>
孟校长生了五个孩子，都很平安，心里很沉得住气，默默坐到程吟雪旁边，静静等着。</p>
十点多钟快十一点的时候，产房里终于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很娇气的哭声，娇娇软软哭得有种江南烟雨的味道。</p>
钟司令听到婴儿啼哭声，总算是松了口气，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然后扒拉着产房门口向里望。</p>
过了一阵，护士抱着婴儿出来，“恭喜钟司令，喜得漂亮小千金一枚。”</p>
红色襁褓中是个迷你版的乔美娜，闭着眼睛像只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轻轻蠕动着，大概是离开母体一时不适应，没有安全感，在寻找妈妈的气味。</p>
护士将婴儿递给钟司令，钟司令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自己那双大手跟孩子大小差不多，没抱过这么娇小软糯的婴儿，生怕自己一用力把孩子给捏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