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正中楼绒绒下怀，她点头道：</p>
“书院的确是人手不够了，你们若是能来，那可真是帮了大忙。”</p>
南芷芊在一旁出声道：</p>
“说起来，眼见着也没多</p>
少时候了，朝中可已经决定了，如何对书院的学子进行考核？”</p>
这便是问到点子上了。</p>
楼绒绒眸光一暗：</p>
“据说是要以省考的形势出卷，设考院，仿进士科作考，而后再糊卷誊写，请数位考官阅卷。”</p>
冷玉禾一惊：</p>
“竟这般苛刻？这与多年寒窗苦读的学子参与的省考何异？让一群不过只读书一载的女子参加这般严苛的考试，这……”</p>
南芷芊听了，却道：</p>
“这是好事。”</p>
冷玉禾微讶，转头看向南芷芊，却见后者面色平静道：</p>
“如今逆党蓝敬轩已然伏诛，离王党亦被清剿了干净，朝中虽还有不赞同书院之声，却已然大幅少于先前。”</p>
南芷涵一拍手，笑了：</p>
“我明白了，姐姐的意思是，在数倍宽松于前的条件下，朝廷还是选择了这般严苛的考核方式，不是想要刁难书院，而是要封死那些不支持书院之人的后路，一旦书院的大家通过了考核，他们便再也不能寻那些莫须有的借口来刁难了。”</p>
冷玉禾先是一愣，而后惭愧道：</p>
“我竟未曾想到这一点，只想着考核若是太严格，恐诸位书院的学子不好通过。”</p>
一</p>
向冷清的南芷芊罕见地露出一个笑意来：</p>
“这不怪你，有些事情，只有身为女子才更有共鸣。”</p>
“你只想着要大家更容易通过考核，却忘了，对于书院的大家来说，通过这般严苛的考核或许的确艰难，但更难的，却是哪怕通过了考核，还要面对天下人的质疑和轻视。而后者往往是比前者更大的阻碍。若能好生给那些偏见和轻视一个回击，便是再难又算得了什么？”</p>
楼绒绒看向她，眸光一闪。</p>
先前书院刚设立之事，南芷芊捐出全部家当之事，她还历历在目。</p>
一向对旁的事情都颇为冷淡的南芷芊，对女子书院却这般关注，谁都能看出她心里的不平意。</p>
她看着看着，忽而开口道：</p>
“陛下应允我，若是这次考核，书院表现出众，便下旨，令天下有识女子，自此亦可参加科考。”</p>
南芷芊极讶然地抬头看向她：</p>
“女子亦可参加科考？”</p>
楼绒绒点头：</p>
“是，且不是像冷家姐姐那般，只有朝中重臣荐举才能开特例参加，是天下女子，不论良贱籍贯，皆可参加科考。如若出身贱籍，考中之后，便能自行脱离贱籍，重入良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