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也察觉到了吗？</p>
宋斌脸色不断变化，思绪更是乱成一团。</p>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思索的时候，一旁李伍长的目光，正若有若无的落在他的脸上。</p>
若说之前只是李伍长还只是猜测的话，那眼下再看到宋斌的反应后，他心中已经愈发确定，对方知晓了什么秘密。</p>
故而。</p>
李伍长在思虑一番后，缓缓说道：</p>
“你是不是猜到了？”</p>
“没错，就如你所想的那般，今日的集会就是一个陷阱。”</p>
“要不是你没去，现在你们都已经进入东厂的牢笼呢，不过这也不晚，马上你就会见到你那些熟悉的同僚了。”</p>
“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咱们这一来一回耽搁不少时间，那边进行到什么地步我也不得而知。”</p>
“希望，你那些同僚还能给你留点戴罪立功的机会。”</p>
“要知道，这放水淹城的罪过，可不轻啊！”</p>
李伍长循循善诱。</p>
之所以说出最后这句话语。</p>
也是因为他已经从赵忠口中得知，此次岳州水灾实乃人祸，并非天灾。</p>
所以他去了给自己的说辞加码，方才将这件事情透漏了出来。</p>
但。</p>
他不知道的是。</p>
明明是同样的一句话，在宋斌耳中听来，可却是另外一番意思。</p>
作为掘开河堤之人，他怎能不明白此罪之重。</p>
之前。</p>
他以为有李知州在上面扛着，万无一失。</p>
可当他在听到刚刚李伍长的话语后，方才知晓整个参加集会之人尽皆已经被捕。</p>
那岂不是说，李知州也在其中。</p>
若是如此的话。</p>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会对自己出手相助。</p>
以他行事之狠戾，估计不对自己落井下石，自己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p>
而且。</p>
就如他之前所想。</p>
若是东厂开始动手的话，那必定是罪证确凿。</p>
虽然可能说具体的细节不清楚，但他们所掌握的东西，已经足够治自己等人的罪。</p>
到时候有人为了戴罪立功，继而将往日同僚出卖的话。</p>
那最合适被出卖的人选，貌似就是……自己？</p>
宋斌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p>
脸色变得愈发煞白之余，身体抖动的也开始愈发厉害。</p>
终于。</p>
他回过神来。</p>
旁人可以立功，我为何不可以。</p>
这个最后，不就是抢话头的时候吗？</p>
只要自己说的早，后面即便有人说了，那老子也是首功。</p>
宋斌想到这里，再加上东厂出手带给他的震撼，早就已经让他分寸尽失，大声狂呼道：</p>
“我坦白！我交代！”</p>
“还望大人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知道全部的内情，岳州城的那些龌龊事情我都知道。”</p>
“我旁的不求，只求能给我留条活路。”</p>
“只要你们能答应我，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p>
宋斌也不傻。</p>
虽然说已经被吓破了肝胆，可还不至于分寸尽失。</p>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p>
眼前这人，明显就不是什么大人物。</p>
想要活命，那就只能接触上面的人。</p>
比如之前在江边见到的东厂赵忠，也或者岳州城中的巡察御史。</p>
反正，不可能是面前这个小小的东厂探子。</p>
就凭他？</p>
还不值得自己坦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