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坐立不安。</p>
这件事，超出了她的认知。</p>
对自己不了解的事，墨泱不会第一反应去否定，而是下意识充满了敬畏。</p>
疗养院里配套齐全，墨泱和张召蕴在D楼的一楼大厅等候，那边有很多椅子可以坐。</p>
张召蕴来回踱步，时不时抿紧唇线。</p>
墨泱知他焦虑。</p>
才等了半个小时，她实在受不了，对张召蕴说：“蕴哥，我去看一眼。”</p>
张召蕴：“不好吧？”</p>
“没关系，席少爷看上去很好说话。你别去，你在这里等我。”墨泱说。</p>
她急不可耐上了楼。</p>
病房门半掩，墨泱走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交谈。</p>
还有女人吃东西的声音。</p>
“……您吃好了吗？”席俨问。</p>
年轻女人的声音，显得有点懒散：“你催什么？”</p>
“植物人还躺着。”席俨很无奈。</p>
年轻女子：“两分钟的事儿。我昨晚处理绯闻，忙了一晚上，让我吃个饭。”</p>
墨泱听着，没继续往里走。</p>
年轻女人和席俨说话，并没有老夫人。</p>
可能是席俨的母亲还没到。</p>
现在进去了，会不会打扰？</p>
但墨泱也没离开，就在门口踌躇不已。</p>
他们并没有关紧门，不是吗？</p>
她听到那略微懒散的年轻女人又说话了：“这小孩，就是你找的总裁？”</p>
“是的。”</p>
“长得还行，挺帅。”年轻女人说，“只稍微逊色你父亲。”</p>
席少笑了笑：“在您心里，父亲肯定是最英俊的。”</p>
“必然。”女人说，“他结婚了吗？”</p>
“结了，又离了。”席俨道。</p>
年轻女人：“现在的小孩，婚姻都儿戏。”</p>
“他有苦衷。”</p>
年轻女人似乎不耐烦听，又问：“他既然坠楼，就说明他有了去死的打算，你为什么想要救他？”</p>
“妈，是他找到了凤凰骨。”席少说。</p>
墨泱听到这里，神色一怔。</p>
她没听错。</p>
她突然很想伸头去看一眼。</p>
为什么席少的妈妈，声音这样年幼？</p>
像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p>
“……不错嘛，有点能耐。”年轻女子又说，“你告诉了他，我们会救他？”</p>
“不是。他知道我们家全部的秘密。”席少说。</p>
年轻女人的声音一紧：“什么？”</p>
“妈，您别生气，不是我告诉他的。您和父亲有好几次被卫星信号拍到，他看见了。”</p>
年轻女人越发不满，声音都提高了：“你不是说都删干净了？”</p>
“对，就是找步景桓删的。”席少说。</p>
墨泱：“……”</p>
看样子，黑进卫星信号的事，步景桓不止干了一次。</p>
“他知道太多了，应该灭口。”年轻女人说。</p>
席俨：“那下次您炫技的时候，别找我善后。我找不到更好用的黑客了。”</p>
“自己去学！”年轻女人语气威严，但声音还是很年轻，甚至有点稚嫩。</p>
“您先救活他。”席少说，“我跟他学。我认识的黑客中，就他技术最好。”</p>
墨泱听到这里，心中发紧，猛然推开门。</p>
然后，她眼前倏然闪动白光。</p>
她视线逐渐模糊。</p>
墨泱在晕倒前，瞧见了站在席俨身边的女人。</p>
黑发及腰，窈窕纤瘦，不管是身形还是声音，都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p>
为什么席少叫她“妈”？</p>
墨泱也记得，上次席俨提到了他母亲，墨泱说“老夫人”时，席俨说他母亲不是老夫人。</p>
墨泱似乎被什么白光击中了，她陷入了昏睡中。</p>
醒来时，触目仍是有光，她重新眯起了眼睛。</p>
下午的一束暖阳，从纱窗缝隙里照进来。</p>
有人走到她身边：“泱泱，好点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