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俨先生。”</p>
“……席氏医疗的少东家?”墨泱问。</p>
张召蕴点头。</p>
“为什么要找他?”墨泱不解。</p>
张召蕴看着她的疑惑,笑了笑:“其实我跟你一样,对席少爷了解甚少。”</p>
“你见过他吗?”</p>
张召蕴摇头:“没有,对方估计很忙。席氏集团的产业,庞大得吓人。”</p>
墨泱:“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p>
张召蕴:“随时。”</p>
“随时?”</p>
“景桓跟我说,需要确定海德拉没有给他安间谍罪,才可以找席俨先生。”张召蕴道。</p>
“有安吗?”</p>
“我托朋友问了,在这桩案子里,景桓是受害者。毕竟是他的公寓、他自己也坠楼。”张召蕴道。</p>
墨泱点头。</p>
吃了晚饭,墨泱让张召蕴回去休息,今晚她守在这里。</p>
她拿着电话。</p>
计算着纽约的时间,墨泱在半夜打给了席俨。</p>
很快接通。</p>
年轻男人的声音,温和得毫无波澜。</p>
“我是墨泱,步景桓的前妻。”她开口如此道,“步景桓受了伤昏迷。”</p>
男人依旧温和平静:“我知道,我在燕城。”</p>
墨泱:“……”</p>
如果没有时差,她就是深更半夜打了个很不恰当的电话。</p>
她努力稳住心神:“景桓他出事前告诉了我这个号码,他说可以打给你。”</p>
“是的,我欠他一个人情。”男人说。</p>
“那……为什么要打给你?”墨泱追问。</p>
电话里的声音,有了点笑意:“我明早过去。请安心,墨小姐。”</p>
墨泱莫名其妙。</p>
她挂了电话,还有点出神,不知道步景桓为什么让她打这个电话。</p>
翌日上午十点,墨泱坐在步景桓床边,给他读一段新闻的时候,有人敲了敲病房门。</p>
打开门,瞧见了陌生面孔。</p>
男人高高大大,清瘦却不虚弱,唇色稍浅,眼睛的颜色比平常人略微深些,光线充足的地方有点泛出淡淡金芒。</p>
他冲墨泱点头:“我是席俨。”</p>
墨泱:“您请进。”</p>
席俨穿裁剪合身的定制西装,深蓝色的,矜贵优雅。</p>
只是莫名有点怪。</p>
哪里怪,墨泱又说不出来。</p>
就好像,他是个年轻人,容貌上看也才二十七八。</p>
可感觉他很老。</p>
不是眼神、不是皮肤状况,而是怪异的直觉。</p>
墨泱觉得他似乎很大年纪了,岁月在他身上重重叠叠了好几层。</p>
她急忙丢下这怪异念头,跟着进了病房。</p>
席俨去看步景桓。</p>
他伸手,放在步景桓额头,沉默了片刻。</p>
墨泱站在旁边,呼吸也无,生怕打扰他。</p>
片刻后,席俨收回了手,语气轻松:“他没事,会醒过来的。”</p>
哪怕只是客气话,墨泱也高兴:“借您吉言。”</p>
“不过不是现在,他现在还不能醒。”席俨又道,“他的事,我知道不少。他厌倦了一次次打蟑螂,想要直接烧了蟑螂窝。”</p>
墨泱再次听到这个比喻。</p>
她点头:“他的确这么讲过。”</p>
“他也是这么做的。”席俨笑了笑,“很有魄力的年轻人。”</p>
墨泱:“你们看上去,年纪差不多。”</p>
席俨便笑了起来:“差多了。”</p>
见墨泱似乎很疑惑,他又道,“别担心,等警局把案子落定了,他才会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