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几天缓过来了，不会发疯，能正常吃喝。”步景桓道。</p>
墨泱：“孩子呢？”</p>
“孩子送给了爱丽丝。爱丽丝比我大两岁，她和她丈夫结婚多年没有小孩，打算领养一个。</p>
她丈夫是死精症，她自己则是因为早年贫穷，子宫肌瘤拖延导致情况恶化，摘了子宫。”步景桓道。</p>
墨泱心口有点窒闷。</p>
贫穷也是恶疾，它同样会死人。</p>
“领养小孩也有各种问题，他们考虑了两年多，还是没选到适合的。”步景桓又道，</p>
“卓宁生的这个，各方面满足了他们夫妻俩的需求，他们愿意领养，给他取名叫pas。”</p>
“那卓宁呢？她愿意吗？”墨泱问。</p>
步景桓：“她精神不稳定，可能没办法做决定。”</p>
“她会好起来的，到时候……”</p>
步景桓：“她不会。”</p>
墨泱看向他。</p>
步景桓的表情，一瞬间森然得近乎冷酷。</p>
“墨泱，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在惠灵顿拍戏遭遇的车祸？若不是那次‘运气好’，你可能死了。”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慢。</p>
“你是说……”墨泱愕然，“卓宁？”</p>
“是。”步景桓道。</p>
墨泱微微合眼。</p>
她良久不说话。</p>
“你会觉得我丑陋吗，墨泱？”步景桓的声音，打破了包厢的寂静。</p>
“不会。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墨泱道。</p>
步景桓笑了下。</p>
“步景桓，我们问心无愧，就不怕报应。”墨泱又道，“最近这段日子，我总在反思，为什么总有人想害我。”</p>
她顿了顿，继续道，“除了我的确挡了道，也是因为我软弱可欺。我要再凶残点，旁人就不敢往我身上踩。”</p>
她抬眸，定定看着步景桓，“你做得很好，景桓。”</p>
——当开始做恶人了，就不要幻想金盆洗手，也不要半途而废。</p>
一边作恶、一边立牌坊，往往会功亏一篑。</p>
旁人害她的时候，从未手软。忌惮的，只是法律，不是她这个人。</p>
步景桓看望她的眼睛，内双的眸安静极了：“你不再是我的猫猫了。”</p>
墨泱一愣。</p>
“你是墨泱，宝宝。”他的眼神那样坚毅而温柔，“你长大了。”</p>
墨泱听懂了这话。</p>
她上次还想，步景桓是爱从前那个女孩，还是爱现在的她。</p>
今天，他亲口给了她答案。</p>
他更爱如今的她。</p>
她的成长，没有令他失望，相反让他惊喜。</p>
他们的感情，都在进一步往前了。</p>
“是，我长大了。”墨泱笑了笑，“我不是谁的金丝雀，我是女侠了。”</p>
步景桓莞尔。</p>
“现在是女侠，将来我要做武林盟主。电影圈的每个人，都要看我脸色吃饭。”墨泱说。</p>
步景桓笑了起来。</p>
他很少笑得开怀，眉眼都舒展了。</p>
“你会的。”他笑着说，“你会一统江湖的。”</p>
“那么，你答应我一件事。”她道。</p>
“好，我答应你。”</p>
“你都没问什么事。”</p>
“任何事。”他收敛了笑，认认真真告诉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