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一直萦绕着淡淡桂花香，还有男人袖底轻微的烟味。这样的味道，令人安心。</p>
他和墨泱去了餐厅。</p>
直接选好了包厢，步景桓没有拿菜单，而是和服务员吩咐了几句。</p>
菜上得挺慢，但每道菜都好吃。</p>
最后上一条红烧鱼。</p>
新鲜大鱼难做，若是火候不够，难以入味；火候太过了，又会柴。</p>
墨泱先尝了一筷子。</p>
入口咸鲜，肉质嫩而紧实。</p>
她点头：“好吃。”</p>
“多吃点，中午饭不怕胖。”步景桓说，“我特意加了点钱，给你做玉米排骨汤。”</p>
墨泱点头。</p>
她和步景桓吃了半条鱼，又喝了一碗排骨汤，胃里很饱，头脑顿时愉悦且轻松。</p>
“谢谢。”她对步景桓说，“今天这顿饭很好吃。”</p>
“你喜欢吃就行。”他道。</p>
墨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p>
步景桓压抑着的情绪，差点崩盘。</p>
她问的是“回家”。</p>
——那别墅，和她，仍是他的家。</p>
步景桓的心口，被什么猛烈撞击，他疼得近乎痉挛。</p>
“海德拉只剩下最后一小股人了。”他对墨泱说，“她不玩阴谋了，开始明目张胆晃悠。”</p>
“我知道，我还见过她。”</p>
“不用怕。”步景桓说，“不怕她动手，就怕她沉得住气。”</p>
又道，“以前是打老虎，现在除蟑螂。”</p>
墨泱点头：“我们见面，会影响你的计划吗？”</p>
“不会，她只当我在激怒她，在故意做戏给她看。”步景桓说。</p>
墨泱：“她那么蠢？”</p>
步景桓：“不是蠢，而是穷途末路。墨泱，人摔下悬崖，只有一根绳子可以救命时，自然只能抓那一根。”</p>
墨泱了然。</p>
如果处境改变，换成步景桓被砍断所有的势力，挖掉所有的服务根，就像手脚眼睛都被除掉了，他也只能试图抓牢一样东西。</p>
——海德拉认定，孩子和卓宁，是步景桓最致命的。</p>
不是她蠢，而是她没得选，她必须抓牢这点。</p>
“……你这一年，做了很多事。”墨泱说，“她以前挺有本事，现在成了丧家犬。”</p>
步景桓：“她是我滋养的恶犬，她和她义父都是。她如果不噬主，我不会赶尽杀绝。”</p>
现在，必须清理门户了。</p>
墨泱：“所以，皓皓是被她害死的？你和我离婚，也只是转走她的注意力，是吗？”</p>
步景桓猛然看向她。</p>
墨泱眼睛里，有了一层薄雾：“不是你的错，景桓。是她。”</p>
步景桓心口窒闷。</p>
“替我宰了她，给皓皓报仇。”她说。</p>
步景桓：“我会。”</p>
“她背后还有网，是吗？你最近想要将她所有的网都揪出来。”墨泱笃定说。</p>
“是。”他道。</p>
墨泱点头。</p>
一滴泪滑落。</p>
步景桓站起身，猛然将她抱入怀中。</p>
他牢牢箍住她。</p>
“宝宝，等我回家。”他哽咽，“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p>
“好。”墨泱抽泣。</p>
又说，“吻吻我。”</p>
她努力抬起脸。</p>
步景桓吻住了她。</p>
墨泱搂住他脖子，和他亲吻。内心所有的不快，在这个瞬间都消失了，她被滋润了。</p>
一个吻，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p>
两人的亲昵，并没有多久。</p>
步景桓将脸埋在她青丝中，使劲抱了抱她，这才松开。</p>
步景桓需要找个话题，让此刻热浪一样的气氛降温，否则他真控制不住自己。</p>
“……你想不想知道那孩子现在的去向？”步景桓问。</p>
这个问题，让包厢内的暧昧与温馨，顿时消散。</p>
墨泱点头：“想。他去哪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