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握紧苏慈意的手,却被苏慈意反握住。</p>
“玫瑰。”</p>
“其实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他了。”</p>
伊玫瑰狠狠一愣。</p>
苏慈意飘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胳膊上深深刻着的“江承宴”三个血痕字。</p>
她的声音也轻飘飘的。</p>
“我已经开始忘记他了。”..</p>
“每头痛一次,我脑海里对他的记忆就更淡忘几分。”</p>
“很快,我会彻底忘记他,再也想不起来。”</p>
“虽然我的脑子在忘记江承宴,但我心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喊叫,叫我一定要记住他。”</p>
“可是,我好累,我快记不住了……”</p>
苏慈意的眸子越来越灰暗。</p>
伊玫瑰的心头咯噔一跳,“意姐,你……”</p>
她想说什么,但手心里忽然被苏慈意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p>
伊玫瑰低头一看。</p>
是那枚一直被苏慈意戴在脖子上的镂空吊坠。</p>
镂空吊坠里,那枚结晶状物体在光线的照亮下折射出神秘的光泽。</p>
“这不是ark老师的遗物吗?”</p>
“是啊。”</p>
苏慈意的脸色发白,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是又开始头痛。</p>
“这个东西可以解万毒,让毒物退避。”</p>
“最后的这些份量应该足够解了江承宴身上的蛊毒了。”</p>
“你把它交给老神医,他会知道怎么用的。”</p>
伊玫瑰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张了张嘴,一时间无比震动。</p>
她的眼泪和话语声一起落下。</p>
“可是意姐,那你怎么办?”</p>
苏慈意的头痛在加剧,“我?我没事。”</p>
“蛊毒对我的身体伤害不大,等我彻底忘记江承宴了,也就不会再头痛了。”</p>
伊玫瑰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p>
她不停地摇着头,只觉得手心里的东西无比烫手。</p>
“意姐,这不可以……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p>
她想把东西还给苏慈意,但苏慈意却不收。</p>
苏慈意叹了一口气,“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最好的结果。”</p>
她对伊玫瑰说道:“玫瑰,就算我求你。”</p>
“如果能让他活下来,而代价只是我要忘记他,这很值得。”</p>
伊玫瑰死死咬着下唇。</p>
她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看着苏慈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p>
“好了,你把东西带给老神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p>
苏慈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伊玫瑰。</p>
伊玫瑰站起身来,不舍地望着苏慈意,慢慢退出了病房。</p>
一出病房。</p>
她就捂着嘴,压抑地痛哭起来。</p>
她也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结果。</p>
但她心疼苏慈意。</p>
让苏慈意忘记江承宴,这对苏慈意来说,又是多么的痛。</p>
面前忽然伸过来一条手帕。</p>
伊玫瑰红肿着双眼,愣愣地抬起头来。</p>
殷宇正站在她的面前。</p>
“哭成这样,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伊玫瑰了。”</p>
他半是安慰半是调侃地道。</p>
伊玫瑰撇了撇嘴,接过了殷宇递过来的手帕。</p>
可脸上的泪水却像是怎么擦都擦不完一般。</p>
越擦越多,越擦越多。</p>
眼看着伊玫瑰哭得更加伤心了。</p>
殷宇“啧”了一声,“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是也没人死吗?”</p>
伊玫瑰闻言,睁圆了眸子,怒瞪了殷宇一眼,“非要有人死了你才开心?!”</p>
“就算要死人,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你大哥江承宴!”</p>
殷宇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诶你这女人怎么不讲道理?我好心安慰你呢,你还不领情?”</p>
伊玫瑰压着声音怒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都不知道意姐为了江承宴付出了多少!”</p>
殷宇斜眼瞥了伊玫瑰一眼,冷哼了一声。</p>
“难道江承宴为苏慈意付出的就少了吗?”</p>
“如果不是为了苏慈意,江承宴现在也不会躺在那里变成植物人。”</p>
说起这个,伊玫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枚镂空吊坠。</p>
她敛着眸子,情绪又开始低落下来。</p>
“有意姐在,意姐怎么可能会让江承宴变成植物人呢……”</p>
殷宇皱了皱眉,“什么意思?”</p>
伊玫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p>
她摊出了自己的手心,露出了那枚镂空吊坠。</p>
“走吧,去找老神医。”</p>
“有了这个东西,江承宴就能醒过来了。”.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