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张敖已经执意带军出关，往鱼集关的侧方去了。”</p>
李柳点头，露出不符年龄的深邃。</p>
“这便是了。我早些时候便说过，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以鱼集关以及张敖的行事为参考。”</p>
“子堂，怎说？”</p>
李柳表情冷静，“张敖执意分兵驻守，那么鱼集关便会迅速陷入苦战。简单地说，若是我等加快行军赶去鱼集关，便是中了计。”</p>
“但子堂一直不前……终究不是法子。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出兵。”</p>
“不对，交州里人多眼杂，肯定会有不少凌苏的探子。若是你我不出兵，凌苏反而会更冷静，不会露出破绽，届时战事会更艰难。”</p>
“子堂意思是？”</p>
“这便是我一直不入鱼集关的原因。赵兄，我约莫猜出了一些，若凌苏这般声势浩大的攻关，却又大作文章，那极可能说，他在行声东击西之举。”</p>
“合州的兵力，据斥候所报，不管是合州贼兵，还是鬼脸卒，都在鱼集关下了。”</p>
李柳沉默了下，“不管如何，我故意延误行军，是要堪透凌苏计划的。不若如此，先调八千人折返。你我便在半途静待，此时不管回交州，还是去鱼集关，都能赶得及。”</p>
“鱼集关那边，张敖——”</p>
李柳大笑而起，“若没有后手，我怎敢与凌苏对局。赵兄且看，我李子堂的小族弟，那位西蜀七英，定然会将张敖的首级双手奉上！不瞒赵兄，从一开始出军，李锋便带了我的亲笔手令，战事不管如何，张敖都要死。”</p>
听到李柳的话，赵栋终于露出笑容。</p>
“那便听子堂的。先调八千人回去，以免遭了凌苏的声东击西计。”</p>
“甚好。”</p>
……</p>
只到大半日的时间，不出李柳所料，从交州出来的快马斥候，带来了交州被袭的情报。</p>
赵栋脸色苍白，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柳。若非是听从李柳建议，他们真直奔了鱼集关，只怕根本来不及回援了。</p>
“回师交州！”赵栋大怒，迅速下了军令。</p>
李柳未有丝毫松懈，让副将唤来了小蛮王孟霍。</p>
“李军师的意思是，让我带着本部先去鱼集关。”</p>
“正是。”李柳点头，“你或许没明白，现在的凌苏，才是真正的首尾难顾。”</p>
“我多问一句……李军师先前一直延误行军，是已经猜出来了？”</p>
“只敢猜，但没敢赌。”李柳笑了笑，“比起我西蜀的先辈，我尚有许多不足，不得已，只能将计划布得稳重一些，方能万无一失。”</p>
“李军师真乃大才也。”</p>
孟霍欢喜一笑，转身带着本部的数千平蛮军，直奔鱼集关而去。</p>
李柳也调转马头，与赵栋一起，开始了迅速回师。</p>
……</p>
“还未到？李子堂还未到？”</p>
鱼集关下，凌苏的声音已经有些激动起来。他想不通，治军严明的李子堂，为何这么久还没赶来。</p>
难道说……</p>
凌苏惊恐地转过头，看去了交州的方向。</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