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找到工作和落脚的地方,王艳拿着简单的行李在保姆市场和那些不同辈分的人站了一整天,傍晚时被一对自称是老乡的中年夫妇以包吃住每月一千三百元钱的工资带回了家,主要工作是负责主人读幼儿园的儿子接送和早晚两餐的生活。就这样,王艳从越秀区来到了天河北一个叫“华苑亭”的小区。
新的环境让王艳完全从发廊的压抑和反感中解脱出来,她就像一个在泥泞的小道上往前走的夜行者突然走进了阳光明媚的大道。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让她脱离了那没有人性羞耻和人格尊严的魔窟,虽然地位低下工作卑微但她能抬头看人挺胸走路,能看到彼此的尊重和人之间的真诚。早上七点,王艳会在主人超现代的厨房里做好一家三人的早餐,七点半帮小主人穿戴整齐并陪他一起吃完早餐,然后送小男主人去离家一公里远的学校。返回时在天河城下面的市场里按女主人的吩咐买一些晚上要吃的菜,之后一天的时间她便可以自由支配了。主人宽大的客厅里那台超大的彩电王艳在雍那小县城里很少见到,而且台多得让王艳目不暇接,女主人那小小的书房里和那两个书架上到处都是各种杂志和书籍,经常让她顾此失彼爱不释手;王艳睡在小男主人隔壁的单人房间比三星级酒店还要高级,一躺下便让她备感舒服和温暖,每天从市场回来看到男女主人各自上班后,王艳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不明白这么好的
环境和条件之前那保姆怎么就不干了。她不相信还有比这更好的。中午是没人回来的,她便把早上剩下的早餐当午饭,然后拖拖地擦擦沙发或者打开洗衣机,再然后她想怎样就怎样,直到下午五点再去学校接小男主人放学。
几个月时间的熟悉和了解,王艳知道了男主人叫蔡淳佳,三十七岁,在天河员村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公司刚刚成立不久生意做得还算可以,主要是靠在政府部门做采购副处长的大学同学关系。女主人叫刘海燕,是一家大型广告公司的项目负责人,与男主人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同年都是贵州人,据说是八十年代初两个人一起来广州发展的,虽说与王艳是老乡,却相隔好几百公里。虽然两个人不在一起上班,工作时间与工作规律也不一样,但只要晚上一回到家里,两个人的夫妻感情还是相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