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现和宋程昱花了一天的时间看了四个卫兵营。</p>
结束的时候，两人重新一同回到了马车上。</p>
宋程现先叹了一口气：“这卫兵营的境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惨淡，卫兵们的衣物鞋袜都已经破烂不堪，每月的供奉也都有所克扣，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恐怕还是卫兵们的伙食，那些东西，哪里能是人吃的……”</p>
江南富庶。</p>
每年都缴纳了四方里最多的徭役赋税。</p>
只是这一部分赋税没能进皇城，没能进守边疆的战需库，也没能进当地卫兵们的用度上。</p>
全部都落进了王守成这样的大贪腐手上。</p>
宋程现一时间心头愤懑不过，便是让车夫掉头去了王守成的家。</p>
月明星稀。</p>
马车在空旷的大街上行走着。</p>
一座巍峨府邸便在街面的尽头展现了出来。</p>
两头石狮子蹲守在大门的两侧，两侧还配以奴仆家丁看护。</p>
倒是比京中的将军府还要几分的气派。</p>
宋程现捏紧了手心：“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p>
宋程昱淡声道：“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昨日我去了云楼，只那一餐的用度，就去了千两银钱，从云楼苏妈妈的口中，我还得知这王守成隔三差五都会去云楼消费，算得上是云楼的常客，每次去都不会低于这个花销，偶有王守成看得上的妓女，他都会将人带回去做小妾……如今府上就从云楼带回去的姬妾都有上十位，更不谈那些从民间搜罗而来的良家女了……”</p>
“不过是卫兵总兵的职位，这王守成，竟是敢张狂到这番地步。”</p>
宋程昱接着道：“他之所以敢如此张狂，当然也有我们宋家的缘故……”</p>
宋程现一愣：“何出此言。”</p>
“咱们那位伯父与他走的甚是相近，说不定是以咱们将军府的名义给王守成承诺了什么东西在其中……”</p>
宋程昱话音一转，接着道，“文茵先前所指宋府上下的稀罕物件，大哥可还记得。”</p>
“记得，那些东西都说是刘婉婉受贿而来的，如此看，应该不止……”</p>
宋程现心有所量。</p>
宋程昱接着道：“昨日我在云楼，和这位王守成大人做了结交，陛下即将南巡，他想将我拉入伙，但我们那位伯父心生警惕一直在阻拦，所以我想与大哥定制一计，能让我深入他们中间，方便以后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p>
“嗯，你想怎么办？”</p>
“你唱黑脸，我唱白脸。”</p>
宋程现思忖下来，当即点了头。</p>
但同时，他有一疑惑：“你方才说你昨日去了云楼，弟妹可知晓此事？”</p>
要知道，如果宋程现去过妓院，回家腿怕得被打断！</p>
……</p>
“明日我还得去一趟云楼。”</p>
宋程昱一到西院，便开口对文茵说了这事。</p>
原本是不打算说的，但大哥却好意提醒他务必给文茵交代一下方为好。</p>
大哥说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p>
这一点，宋程昱也是十分赞同的。</p>
总归还是听了大哥的话。</p>
便说了。</p>
这一说，文茵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去做什么？”</p>
“王守才有约，不去不行。”</p>
文茵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愿意相信他去是为了那一批军需物资。</p>
但是熬不过女子对男子天然的不信任！</p>
那些个穿着透明衣衫的女人在宋程昱面前晃一下，宋程昱或许能抗住，但他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能抵得住总有人投怀送抱的。</p>